华珊脸色一沉,冷冷地回心柔:“劳斯莱斯是高级,所以你别乱摸,摸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啊!”
心柔被吓得收回手。
“安姐,小珊又欺负我。”
心柔习惯性地和安静撒娇,撒完了,她自己先愣住了
她发愣的时候,华珊一巴掌呼上她的背。
“心柔,你是不是缺心眼?”
她们三个才翻过脸,以后还能不能继续做朋友都不知道,心柔居然还妄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是猪吗?
“对不起。”
心柔低下头,一脸的手足无措。
华珊默默叹了一口气,想着要不要帮她道个歉
这时,安静若无其事地接过话:“华珊,别欺负心柔。”
“……”
华珊也愣住了。
她们才闹过一场,而且是闹到了相当难看的地步,可是,她怎么能有本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以为她是一个心思单纯的好人,没想到,她竟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难怪,她能勾上薄太子。
“知道了。”
“嗯。”安静笑着点点头,仿佛没有察觉华珊的冷淡,“我们现在去哪里?是去薄氏,还是帝豪?”
“薄氏。
但是在去薄氏之前,安姐要先回一趟帝豪,因为今天闫总要去薄氏谈合资,他说要带你一起去。”
“怎么是和薄氏谈?原来不是和冷氏谈得吗?”
“因为前几天,冷氏把酒店的合资案送给了薄氏。”
送?
闫老虎为了搭上冷氏,让了又让,最终让这桩合资案变得对冷氏极为有利。
冷氏没理由送出一桩挣钱的生意。
“你们什么时候到冀北得?”
“昨天。”
原来,薄景言早就看穿她要逃。
他知道,却没有戳穿,而是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他在等她发现,发现只要他不放手,她就逃不掉。
可是,就算他没有布下这张天罗地网,她也知道,只要他这个京北太子爷不放手,她就逃不掉。
因为知道,所以八年前,她在才会在那个冰寒彻骨的雨夜,从满怀希望,坠入无边无际的绝望。
现在,她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他,不会不再做无谓的奢梦了,他却又在纠缠什么?
难道是真想让她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吗?
“我有点累,先睡一会儿。”
安静放下隔板,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隔板合拢的一刹那,她坐着的最后一排座椅,就好像是一间突然断了电的房间,变得一片寂静。
她在黑暗中,听见李星说:“安小姐,您座位下面有一个暗格,里面有条毛毯,请您披在身上。”
“知道了。”
她很累,并不想拿什么毛毯,但是,空荡荡的胃里盘旋着一股寒气,这股寒气冻得她瑟瑟发抖。
她妥协了,取出毛毯,裹在身上。
这是一条上好的全羊毛毛毯,上面既有阳光的清甜香气,又有薄荷的清爽冷香,舒服地让人心醉。
她很快睡着了。
梦里,冬雨又一次滂沱。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两声“叩叩”。
李星隔着车窗,小声地喊她:“安小姐,请醒醒,到帝豪了。”
她坐了起来。
劳斯莱斯停进了帝豪的庭院,车里只剩她,华珊和心柔都在外面,陪着闫总,和李星打着招呼。
她急忙下了车。
“抱歉,闫总,我来晚了。”
“没事,没事,不晚,不晚。”闫总一手夹着文件,一手慌乱地摇晃着,“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安静悄悄叹了一口气,她真得很不习惯闫总的狗腿模样,她还是更喜欢他以前桀骜不驯的样子。
“闫总,我们现在就去薄氏吗?”
“对,我去开车。”
“等等。”李星拦住闫老虎,“安小姐累了一晚上,闫总是不是应该让安小姐洗个脸,换身衣服?”
“是应该换,但时间不早了,万一赶不上会议——”
“没关系,薄总说了,一切以安小姐为先。”
“好嘞~”闫老虎放心地笑了起来,“华珊,心柔,你们赶紧送安静上顶楼,进贵宾休息室洗漱。”
“好的,闫总。”
华珊和心柔一个拿起背包,一个在前面领路,就像平常招待贵客一般,把她请进了帝豪的大堂。
安静本来想说不用这样,和以前一样就行了,但想想,她又没说,因为,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了。
到了顶楼,安静一边拿回包,一边笑着说:“送到这里可以了,你们去忙吧。”
“好的。”
华珊和心柔鞠了个躬,走了。
安静看她们走进电梯,才拐进贵宾休息室。
这里她常来,过去来是来检查保洁工作的,不像今天,是来享受服务的。
她洗了一个战斗澡,换上干净的便服,然后背着包,出了休息室。
出去的时候,她看到华珊站在走廊,在等她。
“有事?”
“我来道歉。”华珊弯下九十度的腰,“在冀北火车站,我不应该说是你害了我和心柔,对不起。”
“你又没说错。”
如果是以前,安静这么说,她一定高兴地感激涕零,拉着她的胳膊,一个劲地说,安姐你真好。
可现在,她不会了。
她来道歉,不是觉得自己错了,她是怕安静记恨她和心柔,毕竟,她现在和薄太子关系不一般。
“我走了,你们好好工作。”
“等等。”华珊拦住安静,“安姐,你是不是还要走?”
“不能走?”
她当然不能走
她走了,万一薄太子再发疯,她和心柔怎么办?
“安姐,你为什么非要走呢?你是看不出来薄太子喜欢你呢,还是觉得他对你的喜欢还不够?”
“华珊,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有些事差不多得了。
薄太子是京北第一世家的掌权人,他再怎么喜欢你,不可能娶你为妻,你折腾过了,得不偿失。”
人人都知道薄景言不可能娶她,所以当初,她为什么会信了他的鬼话?
“多谢你的忠告。
你放心,现在我走不成,如果将来哪一天能走成,我保证在走之前,不让薄太子祸害你和心柔。”
“希望安姐说到做到。”
“行。”她甩甩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