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罗绮这句话,衡王微微一愣神,“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来了?”
“我只是一个侧妃,哪里敢问。”罗绮笑了起来。
“爱妃说笑了,你是我最信任的护卫,好了,请他进来吧。”衡王挥了挥手。
罗绮躬身出去。
功夫不大,便带领镇南候,进来了。
奉上茶水之后,罗绮识趣的退了出去,并且,亲自守在了门口。
“皇兄,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衡王萧景山,显得很是客气,端起茶壶,亲自倒茶。
“哎呀,王爷客气了……”萧景方笑着回应。
“皇兄说笑了,今日这里,只有兄弟,哪有什么王爷,侯爷。”
“我这次来,是有件要紧事。”萧景方沉声说道。
“皇兄但说无妨。”萧景山做个手势。
萧景方叹了口气,“手底下人心急,想除掉青云府的陈晓北,可没想到,全军覆没。”
听了这个,萧景山反倒是微微一笑。“这个,在情理之中。”
“哦,但不知,你这是何意?”萧景方有点懵了。
“前些日子,昭宁遇害,这个陈晓北啊,来转了一圈,就帮本王锁定了真凶。”
“还有,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税银被劫一案,陈晓北一出手,嘿,凶犯直接自首了。”
听了衡王的介绍,这镇南候忍不住的一声赞叹,“我听说,这陈晓北还非常年轻,真是年轻有为啊!”
衡王点了点头,“没错,我留着陈晓北,还有大用处。”
听了这话,镇南候反倒是长舒一口气,“如此说来,今晚失手,正合你的意。”
衡王轻轻点了点头,“这个陈晓北,我曾经见过,跟咱们大哥年轻时,有七八分像。”
“你是说,那个传言……”镇南候诧异睁大双眼。
萧景山点了点头,“其实,那个传言,是真的,咱们大哥,真有个私生子,流落民间。”
“所以,我在想,留着陈晓北,关键时刻,或许,可以让大哥,站在咱们这边。”
“到时候,老王爷登高一呼,那些老家伙们,自然响应,他萧景云就成了孤家寡人。”
“可,”萧景方显得很是急切,“老弟啊,陈晓北已经查到了漕工何光头上,我担心……”
衡王听了,就是一愣神,“这个何光,怎么还留着?”
“哎,这不是曹勇年事已高,漕工那边,我怕失控,才……”萧景方低下了头,端起了茶杯,“我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也立刻安排人除掉何光,可,都失手了,何光被陈晓北救走。”
听了这话,衡王缓缓站起身来,“人,要是落在陈晓北手里,就有些麻烦。”
萧景方急忙解释起来,“好在,这个何光,最多就是知道魏志明,而且,这个魏志明,已经死了。”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是见到这个何光,还得灭口才是。”
“我记下了。”萧景方再次微微欠身,“兄弟啊,我听说,陆无极把三件案子都背了,但是人越狱了。”
衡王萧景山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许多,“这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事情。”
“我曾经派人多方打探,但就是找不到他的下落,据我所知,青云府的人,也在找他。”
萧景方神情更加严肃,“你这一说,该不会是萧景云他开始怀疑……”
“怀疑也正常,所以,千万不要被他找到什么把柄。”
“那好,我记下了,还有,咱们那件大事,可有进展?”镇南候站起身来。
衡王摆了摆手,“还要等一个人,等那人到了,咱们就开始行动。”
镇南候萧景方一抱拳,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后,衡王气愤的一拍桌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早晚要被你们连累。”
很快,罗绮转头回来,进来之后,见到衡王脸色难看,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衡王一声冷哼,“这个萧景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居然要对陈晓北下手。”
“更可气的是,派去的人,被陈晓北反杀了。”
罗绮一躬身,“王爷,那咱们的事,不会受牵连吧。”
“暂时不会,对了,你师父西域法王,什么时候能到?”
“回王爷,明日午时,就能到秋风渡。”
“好,明日你替我去秋风渡迎接,还有,一定要全程保密,不要让人知道。”
“王爷放心,师傅他们扮作西域来的客商,外人,绝看不出端倪。”
“很好,就按这个办,另外,法坛准备好了吗?”
“法坛位置,还是等我师尊来了,再做决定,不过工匠和人手,早已经安排妥当。”
“很好,记着,建完之后……”衡王做了一个砍的手势。
“王爷放心,绝不会留一个活口。”
……
三更天的梆子声响过。
白芷窈躺在自己的闺房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才他们三人,跟黑衣人缠斗的情形。
“这个陈晓北,功夫不差啊,可是,却看不出,是什么门派,但绝对,是个练家子。”
可是,这个,却跟她掌握的情况不一样,在她接到的上报材料中,陈晓北是个不学无术的混混。
可,自己见到的陈晓北,却完全不是啊。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攻击陈晓北那人的最后一个动作。
“此人在出剑之前,剑锋先是抖动了两下。”
“这是无形剑。”
“对,没错,无形剑掌门陈青鹤,号称江南一剑,跟自己的师尊,倒是有些交情。”
一想起这些,白芷窈蹭的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抄起笔墨,修书一封。
来到院子里,大喊一声,“来人,即可发往商州,着人带着这封信,去无形山,查。”
而此时的陆双双,还蹲守在何光的家门口,一直等到四更天,何光才晃晃悠悠,出现在胡同口。
陆双双身形一晃,便从何光头顶掠过。
何光只觉得一阵异香扑鼻。
“阿嚏!”他打了一个喷嚏。
接着,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此时的陈晓北,刚打算睡下。
忽然间警觉,房顶上有轻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