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昨日怎么没有这种感觉?
很快,脑海中,传来一阵对话声。
“你确定,陈晓北没在家?”这是赵老六的声音啊。
“确定,我刚才看了好一阵,家里,只有他母亲和妹妹。”这是捕快朱天雷的声音。
“好,你,现在翻墙进去,把这封信,放在陈晓北房间里。”
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再然后,就没了动静。
果然是赵老六。
忽然,陈晓北一下站起身来,他拿着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
“哎呀。”一拍脑袋,陈晓北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这特异功能,只会在人死之后遗留下来的东西上,才会出现。
这个发现,倒是让他有点意外。
“哥,吃饭啦。”外面,妹妹晓楠又喊了起来。
一荤两素,还有汤,这饭菜,放在这大梁国,当然比一般的人家要好得多。
陈晓楠,还给他到了一碗酒。“哥,喝碗酒,解解乏。”
前世的严格纪律,让陈晓北对酒,没什么兴趣,但是为了不扫妹妹的兴,他还是端起来喝了一口。
“恩,好酒。”违心的赞叹了一句。
“这可是老吴家的酒。”陈晓楠眼中,闪着一丝自豪之色。
“我说这么好喝,不过,晓楠啊,我下午还要当差,以后,咱们这中午啊,就别给我倒酒了,行吗?”陈晓北一副商量的口吻。
陈晓楠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失落之色。
老母亲刘氏见状,接过话茬,“晓楠啊,你哥说得对,万一喝多了,下午被徐大人问话,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是啊,万一失态,我可是要挨罚的。”陈晓北借坡下驴。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捕快王宝生急匆匆赶了过来。“陈捕头,出事了,徐大人喊你过去。”
陈晓北点点头,叮嘱了自己老母亲和妹妹两句,便随着王宝生出来,“什么事,这么急?”
“赵老六一家五口惨死,老伴,儿子,儿媳,还有两个孙子,全被杀了。”
“什么!”陈晓北的脑袋嗡的一声。
“啥时候的事?”
“就今天上午,对了,有邻居看到,刘大春去过,大人已经把刘大春抓起来了,说交给你审问。”
陈晓北暗道不好,加快了脚步。
见到徐春秋,还不等他开口,徐春秋已经拿起了一支令签,“晓北啊,这审讯之事,就交给你了。”
“对了,虽然都是同僚,但是,该用刑的时候,别客气。”
“大人,这刘大春是我派去,找赵老六的老伴了解情况的,他不可能是……”
徐春秋看了看他,“你想想看,有人亲眼看见刘大春进去的,而且呆了很久才出来,从那时起,就没有人再见到过赵老六这一家人,你说,他是不是嫌疑最大。”
说完,缓缓站起身来,“晓北啊,你是捕头,大家伙可都看着了,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看这徐春秋转身离开,陈晓北立刻对身边的王宝生说道,“我不相信,刘大春会做这种事,你在这给我看住了,我先去一趟赵老六的老家。”
赵老六家离得不远,骑马很快就到。
胡同口,围着不少人在那里指指点点。
进到院子里,有差人还在现场勘察。
见到陈晓北来了,一个个肃穆行礼。
陈晓北摆了摆手,先来到赵老六老伴跟前,伸手扒开了死者的眼睛。
首先开始的画面,是死者一家人,在操持赵老六的丧事,接着,一阵脚步声,外面来了几个黑衣人。
这几人,都带着斗笠,拉低了帽檐,根本看不清面容。
赵老六的儿子迎上前,客气的抱拳问道:“请问,几位是……”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赵老六的儿子,应声倒地,血溅三尺。
“你们……杀人啦……”赵老六的儿媳,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也一命呜呼。
赵老六的老伴,紧紧抱着两个年幼的孙儿,带着几分祈求,“各位,他们两个还小,请放过他们,我,愿意,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们……”
“去阴曹地府,跟赵老六团聚去吧。”接着便是血光四溅,一切归于寂静。
这是凶手留下的唯一一句话,但陈晓北,还是听出了端倪,这个人,便是杀赵老六的那个人。
心狠手辣啊。
这个赵老六,到底干了什么,让人要把他们全家,斩尽杀绝。
陈晓北摇了摇头。对着操持后事的人吩咐一番,他调头折回府衙,来见刘大春。
刘大春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一见到他来了,亟不可待的站起来,“兄弟,我……”
陈晓北摆了摆手,“大春哥,有我在,你别怕。”
他对守在旁边的差人说道,“打开……”
“可是……”
陈晓北脸色一沉,“可是什么,放心吧,大春不会跑的。”
那差人犹豫了一下,最后才上前来,打开了铁笼子。
陈晓北上前来,把刘大春扶住,在旁边椅子上坐定,又命人给端了一杯水。
“大春哥,你受苦了。”
“我没事,对了,找到凶手了吗?”
陈晓北摇了摇头,“从刀法上来看,跟杀死赵老六的,应该是同一人。”
“对了,你去他家,可有什么发现?”
刘大春叹了口气,“他的家里人说,平日里赵老六嘴巴很严,遇到事情,也不跟他们说,只是最近几天,他们也觉得这赵老六,心思很重,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有时候晚饭都不吃。”
“那,那个三叔呢,你问了吗?”陈晓北追问。
“问了,据他儿子说,他们赵氏一族,世代生活在这京城里,族人那上千人了,这要论起来辈分来,叫三叔的人,那可多了去了,得有几十个。”
“对了,他还说,就连衡王府的管家赵顺,也得喊三叔。”
“哦,他喊赵顺三叔?这赵顺看起来,比赵老六还年轻啊。”陈晓北不得不惊叹,这辈分的玄妙之处。他脑海中,迅速把自己去查郡主被杀案那天的情况,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两个人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