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花衫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山道,心底莫名袭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上一世沈兰晞出席夜宴时毫发无伤,说明这场暗杀根本伤害不了他。而刚刚她脑海里的确听到了抹杀两个字,所以这场暗杀要杀不是沈兰晞,是绥尔。

    他们不能走,走了绥尔一定会出事。

    保镖打开车门,按着姜花衫的头想把她塞进车里。

    不行!

    不能被带走,是她撕掉了绥尔的标签,她要把她带回来。

    姜花衫瞳孔微缩,双手死死抓住车门两边。

    这种不合时宜的善良,在沈兰晞看来就是无可救药的愚蠢,“塞进去。”

    少年冷冷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要走。

    “塞进去?!”缭乱的刘海遮住了姜花衫大半张脸。

    她忽然冷笑,“沈兰晞,你是发情的公狗吗?看什么都想塞?”

    沈兰晞脚步一顿,俊冷的脸上尚有些措不及防。

    沈执正准备开车门,听了这话感觉自己要被大风吹走了。

    姜花衫抬头,对着拎她脖子的保镖贴脸开大,“你是你家主人身上什么物件吗?他让你塞你就塞?你塞啊,你塞了就是沈兰晞的童子弟弟。”

    保镖眼皮跳了跳,这…‘塞’不下手了。

    趁着分神的空档,姜花衫动如疯兔,嗖地一下冲向沈兰晞,保镖没想到她这么滑头,赶紧反手再次揪住她的脖子。

    姜花衫气地失去理智,张牙舞爪,原地发癫,“沈兰晞,你是不是拜佛拜傻了?一点慈悲之心都没有?活该你孤家寡人,老婆移情别恋跟别人跑了,二十七岁还是童子鸡!!!”

    骂的难听又唾沫横飞,沈兰晞闭上眼,“让她闭嘴。”

    沈执回过神赶紧拖住姜花衫,她毕竟是老爷子重视的人,真要在沈兰晞手底下吃了亏,老爷子罚的也是他们。

    “姜小姐,情况紧急,你就别骂了!”

    “呜呜呜,沈管家……”姜花衫瞬间收起一身癫劲,扑向沈执。

    沈执被她嚎的头疼,“行了……”

    话没说完,就感觉腰间什么被卸走了。

    “姜小姐……”沈执一脸震惊。

    姜花衫反手用枪击中沈执侧腰,趁他弯腰前倾的瞬间又一枪挥向沈执的下巴。她的动作力度并不算完美,只是因为沈执对她毫无防备才得了手。

    “别过来。”姜花衫举起手枪对准沈兰晞。

    沈兰晞没什么表情,倒是他身边的保镖都已经变了脸色,虎口慢慢压向腰间的枪支。

    “别动!”沈执唯恐发生什么乌龙,抬手制止保镖们,“她根本不会开枪。”

    为首的男人早就认出姜花衫手里的枪是最新型双保险的手枪,如果不是保险栓还关着,他们早动手了。

    “姜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沈执脸色难看,“如果你再这样,就别怪我们来真的了。”

    姜花衫步步后退,挪到傅绥尔掉落附近,“要走你们走,我和绥尔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回,自然也要两个人。”

    沈兰晞已经厌倦了她的愚蠢,语调冰冷,“堵住她的嘴,抓回去。”

    “别过来!”姜花衫眼看步步逼近,这次要再被抓住,发癫也没用。

    念次,她把心一横,慢慢蹲下头抱起头。

    现在知道求饶了?

    沈兰晞转过身,不想再浪费时间。

    “沈兰晞。”她抬起头,笑着竖起中指。

    “……”沈兰晞身子顿住,眸光渐深。

    视线里,她故意将身子一歪,沿着林道滚了下去。

    ……

    病房。

    沈归灵穿着蓝白病号服,神情麻木看着头顶的药水一滴一滴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