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在座的众人默默相视一眼,这沈京州和继母不合京市皆知,外界只说沈京州不孝,沈夫人和善,他们都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这沈家内部的事情到底是怎样,不能听传闻就断定。
况且沈京州乃是沈家长子,尽管和父亲关系不恰但是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再看沈老爷的幼子如今不过十岁且不冠“京”字辈。
日后的才能到底如何还未可知,且长子沈京州已经在商业上大杀四方,风生水起,他们和自家夫人的思想不同,考虑得比较全面,综合各种因素,即使是沈老爷现在还没完全放权,但这沈家谁才是接下来真正的掌权者已经很明了。
全都是人精,沈京州接手后带给他们利润是非常可观的。
沈京州默不作声地坐在那里,不慌不忙地拿起手机看了起来,是徐隐的消息。
已经安顿好了简迎,今日他就送这位“沈夫人”一件极好的生日礼。
气氛寂静了好一会,简茹面上倒是不觉得挂不住,反而是看向沈父,眼眸流转间像是在问,“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沈父见状拍了拍她的手,终于有一位开口打破寂静,他道,“沈夫人这话真是抬举我们了,大少爷能力出众,有谋有略,怕是以后我们都要靠他赏饭吃了。”
随之而来的是在座的声声附和,简茹听到这番如此抬高沈京州的话心里纵然不屑但是面上却是和善笑容。
她可是一个极好的继母,只有沈京州是个不孝的继子。
简茹继续道,“我们家京州年二十七了,我和他爸爸也是希望他能够早日成家,到时候事业和家庭都美满我和他爸爸也就放心了。”
她的目光看向沈京州,“京州,你和程家小姐的事情拖不得了。”
沈京州缓缓抬眸看她,语气不冷不热,“今日是你的生日宴,何必事事都扯我身上,我的事情就不扰你费心了。”
沈父皱眉,反感沈京州的态度,“你这孩子,你简姨这是关心你。”
沈京州笑得讽刺,“很不需要,她又不是没有儿子!”
沈父的眉头一下皱得更深,瞧瞧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简茹见状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唇,连忙表态道,“京州你这话说的,你就是我的亲生儿子啊!”
沈父对沈京州是意见颇大,自从他的母亲死后,父子俩就离了心,他娶了简茹这十多年间他就没给过这继母一个好脸色,不叫母亲也就罢了,连简姨都不称呼。
亏得茹儿常在他面前说这不孝子的好话,全都是喂狗了了。
“是吗?”沈京州可没有她会演,直言道,“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要不然早就该斩获多项影后了。”
“你”
“你个不孝子!”从有宾客在场开始两人都是面和心不和的父子,现在听见沈京州这样讲话,沈父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勒令沈京州,“你给我住嘴!”
众人见状便知道情况不对,纷纷找借口出去逛逛,正厅内只剩下这三人。
沈父是极为要面子的,如果不是沈京州这么讲话他也不会绷不住当场失态让那些人看到他们父子对峙,现在好了,他的脸都没了!
而正是因为沈京州从来都不掩饰对简茹的厌恶也不会让外面疯传他是个不孝子。
时常,简茹只是需要两三句话就可以把火给拱起来,自己又是扮演善解人意的那一套,让他们父子对峙的只是更加厉害,沈父当然是向着陪伴自己多年又生育一儿一女的妻子,而沈京州在他眼里就是性格古怪,难以沟通!
比起他的弟弟妹妹乖巧懂事,他这个儿子简直是处处都在和他作对。
有时候真的是眼不见心不烦,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长子,这么重要的场合他是必须要来的,他还想借这个场合让大家看看,他们家还是和谐团结的。
好了,全被他给破坏了。
沈父气得拿起杯盏就是砸了过去,沈京州没躲,杯盏砸在他的身上溅湿了衣衫随后掉落在地上,碎了一片,简茹赶忙去拦着他,说好话,“你这是干什么啊?”
“京州已经二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还老是对他来小时候那一套啊!”
沈父心疼妻子,喘着气道,“他这个不孝子,对你是一点都不尊敬,今日是你生日,居然还让你受这样的委屈,我非得教训他!”
沈京州听着耳边父亲的怒言,他稳如泰山地坐在木椅上,面不改色。
“老沈,哎呦!”简茹制止他继续去拿杯盏的手,“干什么呀,外面还这么多人呢,京州现在好歹也是公司的一把手了,你这样教训他,岂不是让外面那些人看笑话了。”
“我是他老子,你是他的长辈,刚刚他都敢这么不给你面子,是他存心要让我们沈家变成笑话!”
“这个不孝子就算是把公司经营得再好但是他不敬长辈,什么用都没有。”
“这些年你受的委屈不少,全都是这个不孝子的错。”
沈父嘴里一口一个不孝子,沈京州听着心里毫无波澜,他不孝他又算得上是个父亲?
简茹安抚着沈父,“你也是的,做父亲的别老是和孩子计较。”她一脸的诚恳,“你们父子要是哪天可以好好坐下来说话,我受点委屈又算什么。”
沈父更加觉得心里对不起她,这些年着实是委屈了她,也委屈了昊昊和瑶瑶,昊昊没有冠“京”字是他觉得最亏欠他们母子的一件事。
这个不孝子居然敢用父亲临终前立下的规矩来威胁他,只有原配生的孩子才能够继承沈家的辈分,简茹是在外生下沈晶瑶以后才进的沈家门,当时老爷子还在世没允许大办婚礼,所以接下来简茹生下沈昊,沈京州便是用老爷子的遗嘱来提醒沈父。
这是老爷子为沈京州的打算,就算是之后简茹再生,不管男女都不允许越过沈京州去,没有冠“京”字辈就是最好的压制。
沈父伸手指向沈京州,“你瞧瞧,你瞧瞧你简姨,多大度,始终都没有和你计较,再看看你,我看你是迟早有一天要把我给气死你才开心!”
他缓缓地站起身,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可能您觉得大度的妻子或许还有惊天的秘密瞒着你。”
此话一出,简茹面色微变,沈京州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是知道他的意外出自她手?
不可能,她做得那么隐秘,就算是真的知道了,他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觉得是他栽赃。
简茹有的是自信,才不会怕。
沈父面色不可置信,第一反应就是,“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这样子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沈京州真的不得不佩服简茹,把他这个父亲收拾得什么都相信她,好歹曾经也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居然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他挑了挑眉,“您既然这样认为那就是这样。”
沈父真的是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他非得教训这个不孝子,他骂骂咧咧地又是要动手,管家张叔进来打破了局面,“老爷,程总和程小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