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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花言巧语

    依着沈三公子的心意,他自然不乐意来吃杯喜酒。

    可终究是沈宁两家还是亲眷,才不得不来打个花胡哨儿。

    因此坐在这里吃不下酒,好容易赔笑挨到散席,忙起身就往门外走。

    他在宁家内宅是个舅老爷,因此底下人并拿他当做外客。

    摇摇摆摆随着宾朋,顺着甬路正走到影壁墙外,就觉手臂一紧。

    在垂花门被婆子拖住,就不肯放他去,硬拉进凤澜院里来。

    沈三公子自知躲不掉,只好讪着脸迈步进了偏厅。

    沈氏正坐在软榻上,也不起身行礼,迎着脸就骂起来。

    好在沈三公子脸皮子厚,那笔银钱已经到了手,也不把这骂放在心里。

    且他素来口舌伶俐,惯会哄骗女人,连忙换了张笑脸走来。

    赶着沈氏的左右,一个劲儿作揖赔罪。

    张口就把这一应的错处,都推在旁人的身上,将自己摘了出去。

    “二姐儿嫁妆办的不好,是我的错处,妹妹怪我没的说。要怪只怪我拿了银子地契家去,做事情不周密,让三妹妹知晓了。她不知怎的对着母亲咕哝,母亲就往我们屋里来,把那五千银子连同地契都讨了去。原先定下要与二姐儿买的东西,母亲都嫌太过靡费。只说家里还有三姐儿未嫁,不能把这些银子都放在二姐儿身上。”

    一顿巧言令色的言语,见沈氏果然听进去,又是抚掌叹气。

    “妹妹仔细想想,如今咱沈家里,谁还能大过了三姐儿不成?她是个皇妃娘娘的料子,别说是哥哥嫂子们,就连父亲母亲都让她三分。她去撒个娇儿出来,母亲什么东西不与她?因此上二姐儿的嫁妆才单薄了些,也是无法可使。就是妹妹与二姐儿的衣裳首饰,母亲还要拿两样与三姐儿留着。还是你三嫂大着胆子拦住,就说好歹是长姐给的,将来三姐儿出阁,姐姐们自然还有好的与她,母亲这才罢了。”

    如此这般推的干干净净,只说是沈夫人与沈三姐儿不好。

    母亲平日偏心小女儿,沈氏心里自然都懂得。

    当初她出嫁得时候,沈三奶奶给的嫁妆东西,沈夫人都要偏心小女。

    见有两样上等稀奇物件,还要私下悄悄与沈氏说,想留与三姐儿做嫁妆。

    如今沈三姐儿攀上五皇子,母亲的心自是偏到天边去。

    三哥这些胡言乱语,也是由不得她不信,当下就闭口没话说。

    沈三公子见她无语,心里就知她信了,这才往对面椅上坐下。

    “论起来你们姐妹几个,也甚是可怜见的。到底是父亲没些计较,如今咱沈家在京师里,是鼎鼎大名的高门显贵,他老人家还将原籍那一套使出来。不但委屈了妹妹们,让母亲也太过为难。  如今咱沈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口过日子,用度都是磕磕绊绊。倒不是我替你三嫂说话,早先有她嫁妆贴补还罢,现如今她嫁妆花用一空,我连出去应酬都不好意思。”

    一顿好说歹说,把沈氏说的没了脾气,也低低埋怨母亲偏心。

    “三姐儿虽说是皇家的婚事,预备嫁妆也还早哩。五皇子如今才十二岁,正经下聘过礼也得再等三年。母亲如何就这样起来?二姐儿也是她亲生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就偏心向那一个去。平日里二姐儿在家,就是不争不抢的性子,谁想她嫁出门去还要受穷困委屈!”

    沈三公子说了这些话,还怕沈氏将来回娘家细问,还要和稀泥阻拦。

    “这是咱们兄妹两个说话,妹妹休要多言多语,更别对母亲提起。好歹二姐儿是嫁在京师,往后你我多照应着她就是。二姐儿倒好个温柔性子,针线女红又是不愁,往夫家去未必就受委屈。女儿家裙带上的衣食,咱不必替她发愁。今日酒席宴上头,我见着魏家的探花妹夫,听闻二姐儿身子已经好些,你只把心放在肚子里,往后姐妹们团聚的日子还多着呢。”

    说着话时丫环端茶上来,沈氏亲自点一盏金桔果仁茶递过去。

    沈三公子接过吃了,眼看着外面天晚,院里静悄悄未掌灯。

    他在这里坐不住,只怕宁元竣带着新娶的小妾过来,见面就要尴尬。

    待吃过了茶,撂下茶盏儿,起身就要告辞。

    “今日妹夫办喜事,不知他那新娶的小妾,是今晚过来与你递茶,还是明早过来递茶请安。我在你这里坐着倒不便,不如早些去了吧。”

    沈氏听他如此说,眼里也落下泪来。

    “三哥何苦还提这负心贼人!当着许多亲友同僚,你看他哪里是纳妾?这场面倒比他当年娶我时,还要热闹铺张许多。外头那些轻嘴薄舌的贼囚根子,赶着覃家那个小贱人,就唤起新嫂子来了。一个两个的,全把我当做死人般看待。我是哪个牌位上的人,那贼强人肯让她给我递茶来?”

    沈三公子见妹妹又要絮叨,连忙苦口劝说。

    “妹妹,你休要这般说了,人都已是娶回家里来了,你再这样抱怨,倒把你以前的贤惠都没了。早先你们姐妹在家娘家时,母亲就曾教导你们,只说痴人畏妇贤女畏夫,三从四德才是为女子的根本。妹夫究竟是年轻,你怎拦得住这样的事?好歹他肯依礼而行就罢了。妹妹你落得个贤良名声出来,想来妹夫待你也不肯差了。”

    抬头就对丫鬟问道:“新来的侧室奶奶,她何时过来与大奶奶递茶?”

    芷清在旁半日无语,听得他问起这话,只好躬身回禀。

    “方才散席的时候,派了小厮来传信儿。国公爷今晚吃醉了,往新房那边歇着去。明日早上先去鹤寿堂锦鑫堂与二房三房院里请安,待长辈们拜见过了,国公爷就带她来凤澜院与大奶奶递茶。”

    沈三公子听说,连忙点头道:“妹妹你看,这倒也是妹夫的礼数。”

    事到如今,沈氏再无办法,只得委屈哽咽道:“我自嫁来他家,贤德了几年,可落下什么好?自古男人负心薄幸,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总不过把我撂在这守寡罢了,他总不能将我休了出去!我们沈家又不曾欠了他什么!”

    说完这话又是哭,沈三公子不由得心中厌烦,就暗暗咬了牙。

    就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再从她这里弄出些银钱来。

    当初给她那许多嫁妆时,总看在她将来能做宁国公夫人。

    如今看时,这宁国府往后谁说了算,还未可知。

    与其让那银钱东西打了水漂,就不如多讨些回来,也不曾要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