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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和合二仙

    出来前院的时候,酒席上已献了十来盏酒。

    众宾客都喝的醉意朦胧,吕公公也是酒意正酣红光满面。

    大伙儿都不留心的时候,宁元竣便起身下席,走到廊子底下坐着。

    他身上满都是酒气,熏得人都要跟着醉,招手把梨月唤过来。

    “东西交给覃姑娘,她可说什么?”

    梨月不情不愿走过来,也不敢近前去,只敢远远站着回话。

    “奴婢交给覃姑娘了,姑娘并不曾说什么。”

    这院里正在笙管笛箫唱曲儿,虽是提高了声音,还是压不住那唱的。

    宁元竣侧着耳朵都听不清,脸色就不好看。

    伸手把她扯到跟前,紧皱双眉又问了一遍。

    梨月被拽的站不稳,趔趄着脚步过去,把头摇的拨浪鼓似得。

    “姑娘只赏了钱,还有糖果点心,她不曾说什么话!”

    眼前这位国公爷,仿佛也是喝醉了。

    虽然没红的上脸,眼睛里充了好些血丝,眼神也有些惺忪。

    梨月看着他只是害怕,不知是不是冻得,舌头不好使,说话结结巴巴。

    偏生这国公爷不知吃错了什么,只顾不许她走,死活要问出点什么来。

    “你进去的时候,覃姑娘做什么呢?她可曾要出来?”

    “奴婢进去时,姑娘在屋里坐着。方才换衣裳打扮,估计就快出来了。”

    梨月揣着手低头站着,越发像个呆呆的小鹌鹑。

    宁元竣半天不曾问出什么,一阵愠怒上来,就喃喃骂了句蠢丫头。

    听到他骂自己蠢,梨月这小脑袋越发低下去,生怕他醉了,不顺心打人。

    “覃姑娘拿了东西,欢喜不欢喜,你总看出来?”

    这真是出门都没看黄历,梨月也是后悔,这趟可算什么好差事!

    私底下往内院送东西还不够,还要逼着问人家喜不喜欢!

    但凡好人家的女儿,谁能喜欢?亏他问的出口!

    这些话只在心里想了想,梨月这里紧紧咬着嘴,生怕不留心说出来。

    这时候问人家欢喜不欢喜?早做什么去了!

    可转念一想,既然他都问了,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她眨了眨眼睛,低声答道:“覃姑娘哭了,没说话。”

    宁元竣愣了一愣,半天才挥手让她走开。

    梨月如蒙大赦,扭过头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小月,快过来看!新娘子出来啦!”

    过不得片刻时辰,垂花门里头两个婆子,抱着红毡绣毯出来预备。

    厅上众人听说了,忙打发了鼓乐小唱过来,就在门口弹唱迎接。

    鼓乐笙箫琵琶丝竹,另奏了一通喜气音乐。

    垂花门里头也热闹起来,红毡锦绣熏香,预备着小姐出来。

    先是媒婆朱嫂儿笑嘻嘻走来,随后有婆子捧着金瓶玉盏酒器。

    覃大娘子身着大红绒袍送到垂花门口,这才有丫鬟们簇拥着覃姑娘出来。

    石榴红五彩通袖罗袍,翠蓝百花羊皮挑线裙,凤嘴泥金绣鞋。

    头上双鬟朝天发髻,带着赤金海棠花冠,珠翠首饰插戴鬓边。

    耳上是紫英石金坠子,额上贴着细翠花钿儿,胸前挂着八宝璎珞项圈。

    腰上玉带紧束,垂着方才那梨月送进去的,那个金镶玉环儿做压裙。

    扶着丫鬟的手走出门来,一路低低垂着头,轻轻走到正堂上。

    花枝招展衣带飘飘,朝着吕公公拜了几拜。

    身边丫鬟递上台盏,里面一只嵌宝石金桃酒杯。

    覃姑娘请下金瓶羊羔酒,慢慢斟了一盏,跪奉吕公公席前。

    起身也不言语,朝两边亲友行礼拜见。

    满座的宾客除了吕公公,都慌着起身离席还礼,敬酒也不敢饮。

    吕公公这才大喜,唤她近前来站住,喝命身后小太监。

    “将锦盒拿来,与覃丫头添做嫁妆!”

    只见两个贴身小太监,一个抱着锦盒上来,一个就打开盖子。

    众宾客抬头观看,见里头是个一尺见方,五色玉石雕刻摆件。

    一对金童玉女和合二仙,憨态可掬栩栩如生,看着就好生喜人。

    难得这块材料,是个五彩美玉。

    花是朱红的叶是翠绿的,小神仙肤色如同羊脂,双眸各有几点乌黑。

    当真是玉料精美技艺无双,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而且这个寓意更好。

    众人都围着观看,不住得喝彩赞叹。

    覃将军慌忙起身拜谢,只说东西贵重不敢领。

    “这等贵重之物,小妹年小福薄,只怕当不得厚赏,休要宠坏了她。义父留着再赏旁人才是。”

    吕公公听说,指着鼻子骂道:“你这做哥哥的好混账!覃丫头是咱家的干女儿,如何福气就薄?咱家穷苦内官儿出身,一世来一世去,存下这些东西,将来也带不进棺材!今朝咱家女儿嫁人,不与她却与谁去?休说这些金玉物件儿,便是咱家活着一日,我这心肝宝贝的女儿,自有她一份福气!”

    说话时还不算完,除了这件玉石雕刻和合二仙,还有别的添妆。

    小太监又拿出几张地契,都是城外田庄城内店铺房产,一一撂在锦盒里。

    吕公公亲眼看过了,这才举着酒杯转身,拉着宁元竣正色笑道。

    “世兄,休怪咱家酒后说胡话,你我姻亲已定,咱家却是丑话在前。世兄乃是勋贵子弟,自幼鲜衣怒马耀武扬威,眼睛只生在额角上。咱家这干女儿虽是乡野丫头,可你好歹看着我的面子,休要轻贱了这丫头。咱家看你是个可托付之人,才将干女儿交到你手里。世兄,你可记得老朽这话!”

    借着酒意说完此话,不觉声泪俱下,满座宾客听见无不动容。

    老太监絮絮叨叨说完,不由分说,令覃姑娘给宁元竣敬酒。

    覃姑娘低头颔首不语,听见吩咐便转身要行礼。

    宁元竣连忙起身道:“老内相说这等话,元竣愧不敢领。覃妹妹本是同僚的亲眷,先做友后做亲,如何敢怠慢了她?”

    连声令下人:“行礼之日近,休要劳动了妹妹,快请回去歇着。”

    众丫鬟婆子忙上前,将覃姑娘搀回院里去了。

    吕公公就让人,把锦盒添妆,连同众宾客的礼物,一顿都抬着进去。

    这边还借酒盖脸,扯着宁元竣说长道短,两家披红饮酒。

    于是话赶话说到了此处,还当场写了婚书做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