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是说高阳有些心动。
除了玄静瑶之外，他心里容不下别的女人。
“你确定？”高阳追问，“击打命渊是有风险的。”
“我相信你。”肖梦姿道。
高阳哈哈一笑：“多谢你的信任，我在击打命渊之后，你的身体会供血不足，心率加快，血压会升高之后再下降……”
高阳仿佛在对病人家属讲述某个手术会出现的状况，极为详细。
开始，医生们只是随便听听。
但是随着高阳越来越深入的讲述，医生们的表情渐渐严肃。
众所周知，脚底拥有全身脏器的反射区，但没有人能像高阳讲的如此仔细，将每一个脏器的具体变化说的清清楚楚。
医生们这才明白，病人在身体指标上的变化只是一部分表象。
指标衰竭到一定程度，会进入另一个相对平稳的阶段，那个时候会出现各种让医务人员产生误判的症状。
“我坚持到第二阶段。”肖梦姿坚持道。
高阳摇摇头：“那样容易对身体产生负面影响。”
“你能治好么？”
“治好是能治好……”
“那就没问题。”肖梦姿道，“这位病人是我接诊的，如果我不能搞清楚这种病症，我会睡不着觉的，拜托了。”
肖梦姿这种做事方法，有点儿类似神农尝百草，与高阳师尊教导的方式别无二致，让高阳心中涌起共鸣。
“明白了，我尽力。”高阳首次严肃起来。
在他眼中，肖梦姿不管医术高低，至少在为医的理念上，已经被他当成同类了。
高阳抓住肖梦姿白玉雕刻般的脚踝。
肖梦姿脸色微红，但没有半分绮念。
“会很疼，身体反应也会很大。”高阳最后解释道。
“来吧。”肖梦姿微微喘息着。
高阳屈起指节，击中命渊。
“唔……”肖梦姿一声娇吟，立刻捂住嘴。
接下来的两分钟，监视器上显示的各种指标按照高阳事先的解说丝毫不差的变化着。
肖梦姿的身体状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
“开始治疗了？”高阳问道。
“不……不要……再撑一下。”肖梦姿虚弱的摆摆手，她只有一个想法，完整的去了解命渊被击中后身体的变化。
如果以后再遇到类似病人，她可以通过对方的感觉叙述就能判断出对方处于哪个阶段。
时间继续流逝。
肖梦姿年轻，身体状态比刚才那位塔吊司机还是强不少，但尽管如此，她的直观指标还是在快速下降。
很快就掉到与塔吊司机一样的水准。
“我开始治疗吧？”高阳问道。
“不……再坚持一下。”肖梦姿额头已经覆盖了一层汗珠，身体机能在快速下降。
不少同事已经坐不住了。
“肖医生，停下吧。”
“肖医生，再这么下去，会出危险的。”
高阳咬着牙，死死盯着肖梦姿。
他心中也有一道安全线，一旦肖梦姿超出那条线，他会立刻为对方治疗。
肖梦姿的理念再崇高伟大，也要先活下来。
“嘀……”
监护仪开始报警。
高阳快速抓起肖梦姿脚踝，指节准确无误击打在命渊上。
肖梦姿发出痛苦哀嚎。
同事们骤然紧张起来。
但，意外没有发生。
监控仪器的各项数值在快速趋近正常区间，肖梦姿的脸色恢复如初，身体状态也快速好了起来。
最后，她在高阳的搀扶下，穿好鞋子站了起来。
“好奇怪的感觉。”肖梦姿望着高阳，“我感觉自己快死了，但又明确的知道自己死不了，每一个阶段的感觉都不一样。”
高阳轻叹一声：“我是服了你了。”
“这次的病例档案我来写。”肖梦姿向高阳深深一躬，“多谢高先生成全。”
“不用客气。”高阳叹息一声。
肖梦姿“亲尝百草”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在医术一道，高阳眼高于顶，能入他法眼的人没有多少，今天加了一个肖梦姿。
“肖医生，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高阳淡淡道。
“多谢，以后说不定真有麻烦高先生的地方。”肖梦姿很开心。
她并不知道，能让高阳主动示好，递出橄榄枝，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如果让那些曾经费尽心思求高阳出手而不得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哭天抢地。
要知道，某个圈子的人求高阳出手，已经叫价到三千万。如果承诺可以拍卖，那高阳一夜之间就能成为巨富。
就在此刻，高阳接到了沈飞的电话，对方邀请他去休闲。
“丸丸，把我偶像叫出来一起吧？”沈飞腆着脸道。
“叫不动。”高阳笑道，“她忙得很。”
红叶谷项目正式推进，玄静瑶确实事务缠身。
“那就叫几个美女出来，就当是陪我了。”沈飞嘿嘿怪笑，“你可是金城的地头蛇，别说没资源啊。”
高阳撇撇嘴：“美女还真不认识……”
打着电话，高阳无意间瞥到正和同事交流的肖梦姿。
要说美女……肖梦姿算一个。
虽然她不像玄静瑶那样美绝人寰，但也是极为出挑的美女。可一想到沈飞那个略微阴柔的形象气质，就很难将他和肖梦姿联系在一起。
肖梦姿这种高级知识分子，能看上沈飞？
尽管沈飞是豪门子弟。
“肖医生……”高阳想了想，开口道，“下班之后有没有兴趣喝一杯？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
肖梦姿想了一下，抱歉道：“不好意思，天水宫的老宅子翻修，我得过去盯着，不是借口，是真的。”
“是我唐突了。”高阳微微一笑，接着告辞。
但是他没想到，前脚刚走，后脚沈飞又打来电话。
“丸丸，抱一丝啊。我遇到点儿急事儿，得回老宅子一趟，改天再聚。”
“忙你的。”高阳道。
沈飞幼年和少年都在金城渡过，自然也有居住的地方。
天水宫是一片别墅区，当年对外售卖的时候也算是金城数一数二的富人区了。
“哎呀，有钱人啊，真是好啊。”高阳哼哼唧唧钻进车子，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