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六章 此去讲台、王上加白(1)
又暗骂了自己一句,有他妈点自知之明、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后,陈让继续跟某位沪上圈的大小姐聊天。
“林呦呦,你刚才那句话说的很好,但是下次别说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对了,还是跟你汇报一下,卖歌很成功,甚至一次卖了两首……你富贵哥年仅十八岁,就身家近百万了!”
“陈让,虽然你很穷,但是你放心,我不会歧视你的。”
“……”
本来还有些炫耀心思的某人,直接给林大校花这一记直拳干沉默了。
好吧,以林静姝的煊赫家室,她身边的确不大可能有身家区区百万的“穷人”。
“林呦呦,好歹你也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有什么愿望没?前提是我能做到的啊——”
陈让不敢再飘,即便是想感谢她、也很严谨的打了个补丁。
“有的,我想继续跟你去食堂吃午饭。”
“额……这个暂且怕是不能,不过我可以想想法子……还有没有别的愿望?”
“那你下个周末带我玩!”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跟我出去玩,你爸爸妈妈不会有意见吗?”
考虑到林静姝的家室——陈总还是很谨慎的。
“爸爸在上海,妈妈下周在国外……”
“这样啊,那就这样的愉快的决定了吧!”
结束跟林静姝的聊天后,陈让把手机关机了,然后侧头便睡,一夜黑甜无梦。
从科学的角度讲,陈让今晚睡这么好是有科学的。
毕竟跟某位学神少女聊天的过程,分泌了不少多巴胺,这玩意儿就很助眠。
陈让不知道的是、无处不在的守恒定律又在调皮捣蛋。
他睡得格外香甜,夏灵珊却在这个月色很美的晚上、人生中第一次丢失了睡眠。
“我们要互相亏欠,要不然凭何怀缅……”
“小陈,你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写得出这么决绝的歌词?”
“我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拒绝了你的表白,然后慌乱之下,把情书交给老师了啊。”
十八岁版本的夏灵珊,毕竟没有跟陈让共享那段泥泞不堪的记忆,自然理解不了陈让跟她做彻底切割的决心。
很难过,更委屈。
如果说前世的陈让,对她是“求不得”,那么此刻的她,对陈让就是“意难平”。
真正的爱情,当然不能用“求不得”和“意难平”来定义,但“求不得”和“意难平”,通常却也是爱情的一部分。
骄傲的夏灵珊,此时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因为一些阴差阳错,陈让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偏转,从天秤的一端、逐渐滑向了另一端。
此时的她,在经历人生中第一次失眠后,决定找回自己傲娇的底色。
“哼,小陈,不是只有你才有尊严的,你不理我,本小姐还不想理你呢,从现在开始,谁主动跟你说一句话,谁就是小狗!”
……
“朕可真是个勤勉的皇帝呀。”
昨天是周六,今天自然就是周末。
陈让并没有选择摆烂,而是一大早就骑着单车,到学校的公共自习室刷题。
没有林大校花跟他“甜蜜双排”,一个人刷题肯定枯燥无聊。
好在陈总当年初出茅庐时,也是在大厂沉淀过的,早就学会自我pua了。
这些个习题册和试卷,分明都是朕的奏折,朕的江山和子民,朕还年轻,朕要做一代明君!
pua的嘛,就很到位。
周末就这么过去了,时间线来到了新的一周。
和往常一样,陈让早早起床,去大黄哥家白嫖了早餐,然后哥俩结伴去上学。
这次就比较遗憾了,没有成功踩点,踏进教室后,居然还有整整五分钟才上早自习。
哥俩对视一眼,都觉得很亏。
其实再怎么混球的学生,都知道学习是为了自己。
不过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知行合一就是另一回事儿。
别人不管,反正高中三年,陈让和黄博文哥俩一直是这样的,能踩点进教室就绝对不早到一分钟。
偶尔操作失误,早到那么几分钟,都会懊恼好久。
早自习还没开始,班上许多同学都在聊天,陈让被动接收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今天就会出三诊考试的成绩!
德州一中不愧是国家级重点,年级组老师们也是卷得批爆,前天才考完试,昨天就加班加点完成了阅卷。
陈总细想一下,很快打通了“底层逻辑”。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高考,三诊考试的成绩,肯定出的越快越好——给学生们留下更多时间查漏补缺。
“靠,这次成绩居然出的这么快……”
大黄哥显然比较紧张,又控制不住开始抖腿。
作为这个逼的同桌,陈让就很烦——经历过08大地震的川娃子应该都懂,每次身边有人抖腿,都有种地震的错觉,妥妥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快点不好嘛——”陈让翻了个白眼,“大黄,你能别抖你的罗圈腿了么,老子瘆得慌……”
黄博文抽了抽嘴角:“不是,小陈,你成绩还不如我呢,你就一点不紧张?”
陈让继续翻白眼:“不都跟你说了么——那他妈是以前,我早就偷偷打通任督二脉了,现在三花聚顶、凶的批爆。对了,别忘了咱俩也签‘对赌协议’了啊,谁输了谁就是好大儿。”
“切——”黄博文忍不住歪了个嘴儿,“小陈,我哪怕考砸了也不可能不如你,也不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我拿你当哥们儿,你非要认我做义父……”
看着歪嘴的大黄哥,陈让忍不住乐呵。
很好,很牛逼,很有精神!
跟哥们儿装龙王是吧?
等下成绩出来了,陈总教教你小子,什么才叫真正的“三年之期已到、龙王大人归位”!
前面四节课,分别是英语和数学,两位老师都照常上课,压根没提考试。
班上同学略微放松,以为成绩要到下午才出来——毕竟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结果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刚打响,大家正准备去操场集合,伴随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班主任周淑芬抱着一大摞试卷进了教室。
周女士平时就刻板,今天更严肃——眼睛像锤子,看谁都钉子。
班上学生都被狠狠“钉”在了座位上。
环视一周后,周女士面无表情的说:
“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下节课改上语文,顺便公布一下三诊考试的成绩。”
瞬间鸦雀无声。
来了,来了!
大家都紧张的不行。
陈总倒是很松弛,甚至有点想笑。
老班刚才的话,“你们体育老师生病了”,味儿可太他妈对了。
讲道理,哪个高三学生,没有一个体弱多病的体育老师啊?
上课铃声打响后,周淑芬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冷着脸环视了一圈,做足了“服从性测试”后,方才开口。
“先说说这次考试的综合情况,我们班大体比二诊好些,个别同学甚至考出了比平时优秀许多的成绩,好的我都不敢相信……不过也有个别同学,发挥不是一般的差,堪比滑铁卢……我也不指名道姓了,响鼓不用重锤,待会儿成绩公布后,大家自己对号入座。”
“另外三诊考试结束后,就是最后的冲刺阶段,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这段时间,大家千万不要松懈——高考时考个好成绩,对得起你们父母,更要对得起你们自己。”
“念到名字的同学,上讲台拿试卷——”
周女士开始按照科目分发试卷。
首先发的是语文试卷,按照成绩高低排列,依次上台领取。
这个流程是有说法的。
好比游戏结束后的结算画面,高分选手享受荣誉,低分麻瓜面对疾风。
“李文韬136分,刘颖133分,牟佳佳128分,夏灵珊121分……黄博文115分……陈让98分……”
此次三诊考试,语文考得最好的是李文韬。
或许是家学渊源吧,这家伙语文成绩一直很好。
毕竟在一般学生还在看《读者》、《青年文摘》时,他就开始研究《博弈论》和《权力意志》了,《万历十五年》之类更是小儿科。
甭管是不是为了装逼,也甭管能不能真看懂,反正这家伙是真看!
李文韬率先走向讲台,努力装作很淡定的样子。
这货装逼还是有些道行的,起码不是那些有点成绩就眉飞色舞的低段位选手。
不过拿了试卷,路过陈让时,李文韬却也终究没忍住,挑了挑眉毛,做了个挑衅的眼神。
仿佛在说:“呵呵,垃圾。”
陈让最近努力学习,他也看在眼中,本来有些小担心——陈让不会突然打通任督二脉、成绩突飞猛进了吧?
要真如此,他对陈让最大的优越感、可不就没啦。
虽然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毕竟是有一定概率的——陈让智商并不差,中考成绩可是全班第二,仅次于班上铁打的第一名,准清北选手罗文娟。
现在知道陈让是在“虚张声势”——毕竟这货语文连三位数都没上、近乎班上垫底。
李文韬立马吃了颗好大的定心丸。
“呵呵,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