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不怪柳春生对叶九璃满意，就连大长老对她也很满意。
这么识时务，立誓这么干脆，想不满意都不行。
大长老嘴角抬起一抹笑，挥手撤掉了她身上的威压。
原本重于泰山的压力瞬间消失，浑身猛的一轻松，叶九璃没稳住身形，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她轻轻喘气，只低着头坐着，没起来，也没说话。
大长老知道自己唐突，所以并未追究这点芝麻大的事。
转头又去问云暮白，“黎圣女已经立誓，云圣子又当如何？”
他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开始凝聚灵力，只要他敢油嘴滑舌或者拒绝，他会立马将他杀掉。
云暮白性格优柔寡断，早在柳春生那里的时候就有印证。
不出意外的，又是犹豫一瞬，他才开口立下誓言。
“我云暮白愿意效忠神殿，永不背叛，若有违背，愿受天打五雷轰之刑！”
云暮白犹豫，是因为他想起了柳春生给他喂的那颗丹药。
若是立誓效忠神殿，就不能再去偷光明神杖，那那颗丹药怎么办，柳春生会给他解药吗？
云暮白其实很想拒绝发誓，就是现实不允许。
双腿深陷在破碎的地板下面，已然被压迫流出鲜血。
再不立誓，腿就要断了。
他说完，跟叶九璃刚才一样，被从天而降的华光包裹住。
光芒消失后，大长老冷哼一声，“哼，希望云圣子说到做到。”
他看出了云暮白的犹豫，认为他立誓立的很不情不愿，又压了他三息，才收回威压，散掉手心灵力。
云暮白好像听到自己大腿骨头开裂的声音，不像叶九璃坐在地上，威压消失后直接趴到了地上，很是狼狈。
大长老看他如此，眼底毫无感情，只说了一句让他们自便，明日继续来此接受教习，然后径直离开了长老殿。
等他走远，叶九璃问了一句，“还能站起来吗？”
殿宇空荡，说话都有回音。
云暮白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咳，问题不大。”
看他疼的龇牙咧嘴，叶九璃拿了一颗丹药给他，给自己嘴里也塞了一颗。
表情不变，实则在心里把大长老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该死的臭老头子，有点权利就为难人，狗仗人势的东西……
一连串骂完，她心里才舒服点。
云暮白接过丹药吃下，朝她笑了笑，“多谢黎圣女。”
“行了，少说些客套话，先回去吧。”
叶九璃站起身，是一秒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
“好。”云暮白一瘸一拐跟在她身后，两人前后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大长老走了，其实又没走，一直在暗处观察他们动静，看看他们两个人会不会背着他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结果没有。
他看着两人走远，双手背在身后，朝旁边咳嗽了一声。
有暗卫跳出来，大长老吩咐他。
“派人去盯着云暮白，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要是有，直接现场斩杀，不留活口。”
刚才云暮白虽是犹豫了一瞬才开的口，但好歹立誓了，他也没理由再杀掉他。
只能说后面多派人盯着他，防止他有二心。
吩咐下去后，暗卫拱手领命，“是，属下这就去办。”
走之前，他多问了一句。
“大长老，要不要也一起盯着黎圣女？”
大长老想了想，点点头，“先观察几天吧，要是没有异常就不用盯了，主要是盯紧云暮白。”
黎酒很识时务，是个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
往往这种人才能活的久，说不定日后还会在殿主面前得宠。
他给行个方便，要是以后黎酒在殿主面前得了势，也会方便他。
所以没必要逼得太紧。
“是。”
暗卫闪身，退下安排去了。
大长老派人暗中观察没有错，错就错在他把重心放在了云暮白身上。
阴差阳错之间，倒是给叶九璃行了方便。
这边发生的事情叶九璃没看见，她回到住处，刚踏进门口就蹙起了眉头。
不对，好浓的一股血腥味。
叶九璃疾步向前，发现是从扶菱房间传出来的，心底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她猛的推开门。
“扶菱！”
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桌椅陈设什么的都没变动，唯一变的是地面，油光蹭亮的，水渍未干，像是打扫了好几遍的一样。
“黎圣女，你终于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叶九璃看着柱子后面探头探脑的扶菱，悬着的的那颗心才放下。
血腥味浓厚，她还以为是扶菱出意外了。
轻呼一口气，叶九璃走进房间关上门，挥手布下阵法，开口问她。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呃……”扶菱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她询问道，“黎圣女，我刚才杀了一个婢女，不会给你惹事吧？”
“怎么回事？”
“黎圣女，你跟我来。”
扶菱带着叶九璃去往内室，打开柜子，里面塞着一具尸体，正是昨夜守在门外的那个侍女。
柜子太小，她整个人塞到里面不太够，身体都是扭曲的，嘴角流血，脖子上全都是血。
扶菱一只手揪着衣角，解释了一遍原因。
她早上醒来后没看见叶九璃，经过这个侍女的解释才得知她昨晚的交代，所以哪里也没去，就在这乖乖等她回来。
后面两人相谈甚欢，那个侍女问起黎圣女是个怎么样的人，扶菱一下打开话匣子，跟她讲叶九璃这里好，那里也好，是她见过最好的人。
到这里一切都很正常，扶菱还开心呢，自己刚来神殿就交到了好朋友，以后还可以一同伺候黎圣女。
谁知道就在刚刚，这个侍女过来找她，说话说着说着突然变了脸色，满脸嫉妒扭曲，阴恻恻的极其恐怖。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扶菱没忍住靠近了点叶九璃，后怕道。
“她当时太吓人了，说要扒了我的皮，从今往后会取代我的位置，代替我伺候你，然后我就拼命反抗，瞅准机会杀了她。”
“人是杀死了，可我把你留给我的那些保命东西也用完了。”
扶菱絮絮叨叨描述，同时手也比划着，描述的绘声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