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实体会杀人是什么感觉。
扶菱眼睛瞪大，表情呆滞，身体颤抖。
鼻尖是浓厚的血腥味，眼前是死不瞑目的青榴，耳边，还有叶九璃冰冷的声音。
“像你那样，是杀不了人的。”
“心软，犹豫不决，下不了手，不能一击解决，都是在给敌人反杀你的机会。”
“你没发现吗，刚才青榴已经挣开了定身符。”
说完，叶九璃放开她的手腕，走到了旁边去。
看着一时难以接受的扶菱，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对一个小丫头有点残酷，可是不残酷，又怎么能在这残酷的世间生存下去。
扶菱一开始只感觉耳鸣，大脑里嗡嗡的。
听清楚叶九璃说的话后，她低头一看，发现果然如她所说的一样。
青榴身上的定身符已经掉在了地上。
她尸体倒下，也是因为符纸失去了作用。
后知后觉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扶菱转身，直接朝叶九璃跪了下去。
她哭道，“黎圣女，是我错了，我不该犹豫。”
“刚才我就应该直接一击将她杀掉，都怪我太过优柔寡断，”
“您对我的教诲，我谨记在心，日后绝对不会再对别人心软了。”
万般好言劝，不抵自己实践一次。
扶菱已经深刻认识到了叶九璃刚才所说那些话的含义。
“嗯。”叶九璃应了一声，“起来吧，把脸上的血擦干净，还有正事要做。”
“好，好的。”扶菱点点头，站起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把脸。
对，她还有正事要做。
大人吩咐她准备的东西还没准备好，听说神殿长老要来接人，她不能耽误时间。
小丫头不知道血是越擦越浑的，糊的满脸都是。
只有一双大眼睛露在外面，看着傻傻的。
房间里没水，也不好出去打。
叶九璃挥手在周围施放了几个清洁咒法，二人身上，以及周围喷洒的血液全部消失不见。
随后拿出一瓶化尸水，滴到青榴身上。
同步教习扶菱，“杀完人，记得毁尸灭迹，让人抓不到把柄才能全身而退。”
扶菱连忙点头，“嗯嗯，黎圣女我记住了。”
化尸水神奇，短短几秒青榴就化成了一滩水，渗入地面，彻底消失在了两人眼前。
这时，房间外有人催促。
“黎圣女，请问准备好了吗，神殿长老快要到了。”
扶菱猛然听到别人的声音，紧张的脖子一缩，生怕被发现屋子里发生的事情。
叶九璃看了她一眼，淡定朝外应道。
“马上就好。”
“好的，奴婢告退。”
听到脚步声消失，叶九璃走到床边，示意扶菱为她更衣。
“你越紧张，越容易露出破绽。”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在房间布了隔音和隔绝视线的阵法，所以，不用怕。”
“来吧，抓紧时间。”
扶菱连忙小跑过来，替叶九璃换上象征神殿圣女身份的纯白色纱裙。
因为刚杀完人手有点抖，剩下的外袍还是叶九璃自己穿的。
扶菱在旁边，强行捏着手腕不让它抖，苦恼自己不中用。
杀个人而已，把自己吓成这样。
再看看黎圣女，进来时布阵法，杀人时出手果断，杀完人毁尸灭迹，神情自若，一点都不慌张，让人根本找不到破绽。
这才是正确的做法，而不是像她这样。
扶菱心中暗暗决定，她以后，一定要向黎圣女多多学习！
时间不太够了，叶九璃换完衣服，扶菱随意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带上发簪和饰品。
不华丽隆重，清新淡雅，倒也有一番其他风味。
就好像是九天下凡的神女，清冷孤傲。
将房间该带的东西带走，确定没有遗漏，叶九璃挥手撤下阵法，和扶菱两人往城主府前厅赶去。
到的时候，神殿来接人的沈长老已经坐在了柳春生的旁边。
云暮白也已经在了，正在旁边恭敬等着。
看这情况，都在等她。
叶九璃扫了一眼，面色不变继续前行。
“哼，黎圣女架子真大，居然让老夫反过来等着你。”
“如此行为做派，怎么能担当得起这圣女之位。”
不出意外的，意外就发生了。
沈长老看见叶九璃容貌，先是眼前一亮，然后想起另一件事，立马压下惊艳的情绪，开始出言挖苦。
言语讽刺，点明她不配这圣女尊位。
叶九璃抬眼看了他一眼，刚准备说话，坐在主位上的柳春生替她开了口。
“沈长老勿怪，黎圣女晋选圣女，心中难免激动，特意打扮的隆重了点才来见面，见谅，见谅啊。”
沈长老：“……”
隆重？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臭丫头，穿的这么素，哪里打扮的隆重了？
哼，不就是以实力压人吗，君主后期又怎么了。
沈长老在心中不停吐槽，嘴上却服了软，他赔笑道。
“是是是，城主所言极是，是老夫多言了。”
“我看天色不早了，既然圣女圣子已经到齐，我这就将人带回神殿去了。”
没办法，不服软不行啊！
柳春生君主后期，还真能一个手指头把他碾死。
殿主实力都没他高，谁敢得罪？
见他识趣，柳春生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嗯，本城主还有点事，沈长老请便吧。”
“是，城主慢走。”
沈长老赔笑的脸都僵了，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在城主府摆架子。
叶九璃倒是没想到柳春生会替她撑场子。
看着他们两个人有来有回，那个沈长老脸上一闪而过的不甘，自然没逃过她的眼睛。
心中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怪不得这个老头子上来就刁难她。
沈长老，沈棠儿。
都姓沈，两人之间要是没关系，她当场把鞋吃了。
沈棠儿没当上圣女，就拿她撒气，如此行径，果然符合她对神殿的印象。
都不是好人。
云暮白从头到尾没说话，以他的身份，没有插嘴的资格。
跟城主府道别，他带上侍从，叶九璃带上扶菱，坐上了前往神殿的马车。
一路平稳行驶，微风吹过，掀起马车帘子。
洁白高大的建筑矗立，出现在叶九璃的眼中。
至高神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