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那人怪叫一声:“这怎么可能?”
宁长安冷哼一声,欺生而上,手中半截铁剑当棍使,猛然向前一扫,三人之中两人兵刃已脱手,见到宁长安猛扑过来连连后退。宁长安眼中寒芒一闪,尔等鼠辈后退虽快,宁长安却追得更快。只见宁长安双脚猛然一点地面,身形好如一匹脱缰烈马,猛然飞腾起来,顿时到了三人头顶上方,手中残剑当头打下。
嘭,嘭,嘭!
三道爆瓜也似的闷响,三个人头顶都是被打得凹陷下去,脑壳里面红的白的一股脑儿喷溅出来,身体歪了一歪,委顿倒地。
三下五除二,有惊无险的解决了这三个蒙面黑衣人,宁长安几个跳跃,回到了院子当中,但见宁醇安身上已挂彩,胸膛上一片血迹,却始终护着宁薇薇,有时竟以身躯为妹妹挡招,兄妹浓情可见一斑。宁薇薇更是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已极,看情形两人都是支撑不了多久。
“宁长安”手中一口银蛇似的细长软剑刁钻狠辣,一面狠招尽出,一面狰狞冷笑道:“宁家今日,行将彻底覆灭,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两位速速束手就擒,我也不吝赏你们一个痛快,若是再这么负隅顽抗下去,我就让你们明白什么叫生不如死!”
宁醇安冷笑道:“痴心妄想!我宁家男儿,只有战死的好汉,没有投降的孬种!胆敢害我宁家者,必杀之……薇薇你快走,去找到你二哥,将来给我宁家上下报仇!”到了此刻,宁醇安已是抱定了必死之心,不求逃出生天,只作背水一战。
“宁长安”狂笑道:“报仇?老子今日把你宁家连根拔起,杀个片甲不留,还想报仇?下辈子吧!”说话间,七八柄长刀一同砍向宁醇安,“宁长安”手中的软剑寒光一闪,撩向宁薇薇的脖子,封住了宁薇薇的去路。
宁长安火速冲到院子边缘,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一股无明业火升腾起来,满心杀气腾腾。
“畜生,通通给我死!”
宁长安忍不住一声暴喝,身体向后弯曲如弓,手中半截长剑猛然掷出,破空之声宛若虎啸龙吟。
宁醇安与宁薇薇对望一眼,全力运使手中长剑,开始拼命反击。
噗噗噗!
沉闷的声音响起,宁长安手中残剑打出,无以伦比的穿透之力,好像穿虾烧烤似的,一连贯穿了四个黑衣人的身体,然后直钉入了墙里。
这一幕简直骇人听闻,震慑的所有人心中一片凛然。宁长安的双眼冷漠森然的一扫,乘着众人短暂的一愣,身形暴动,猛然扑向了最近的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被宁长安的气机死死的锁定,但见宁长安猛扑过来,势如如同猛虎饿狼。那黑衣人心下狂震,全身都冒起了冷汗,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咆哮,手中长刀一横,对着宁长安竭力一刀斩出。宁长安一只手向前猛抓,整个身体向后倒折,面皮几乎是擦着黑衣人的刀锋一掠而过,然后五指一扣,猛然合拢,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响起。他这一抓而下,居然是罩住了黑衣人的整张脸,把个一张脸上的骨骼尽数捏的粉碎。
黑衣人甚至连叫一声都不能,暴毙当场。
宁长安身形不停,伸手一捞,抓起黑衣人手中的长刀,迎着当面一人便猛劈下去。他不懂用刀,却懂杀人,这一刀就是要人命的一刀。那人本来正攻向宁醇安,但是乍见宁长安一刀劈来,心中升腾起不详的预感,登时向后连退三步,抽刀来挡。
锵!
宁长安飞身一刀猛劈而下,那黑衣人手中长刀居然被宁长安这一刀劈为两截,而宁长安手中的刀居然去势不减分毫,咔嚓,砍瓜切菜一般直接将那人从右肩而下,斜斜的劈成两段,心肝脾胃肺都是被切割开来,滚了一地。
血,是滚烫的血!
宁长安的心却格外冷静,冷静的就像一潭清水结了冰。
他心中的压抑不住的宣泄着,一切的一切都用无尽的鲜血来洗去,让满是桎梏的内心在血色中解放。
杀,杀,杀!
宁长安的手法简单、直接。被他杀死的敌人没有一个有全尸,无不是被一刀劈成两半,连叫一惨声都没有分毫机会。他就像是修罗地狱里冲出来的嗜血修罗,是收割人命的恶魔,凶残狂猛之势乌有敢逆锋相抗者
宁薇薇和宁醇安看的一阵心惊肉跳,脸上又惊又喜。
视线所及之地尽是残躯断肢,满地血水横流,宁长安扔掉手中已完全废掉的长刀,冷冷的看向被三人困在亥心的那个“宁长安”,他的双眼中杀意涌动。
宁长安缓缓的弯下腰,从地上抓起一柄完整的刀,那刀沾满了血,被宁长安提在手中,大滴大滴的落下。宁长安直视着“宁长安”,语气森冷道:“我不杀无名鼠辈,报上你的名字?我会赏你一个痛快!”
“宁长安”脸庞抽动,狞笑道:“人总是会死,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死而无憾!哈哈哈,来杀我吧!”说话之间,他手中的软剑猛然一抖,变得笔直,好像一道银色闪电一般刺向宁长安。
宁长安横刀一挡,那剑锋之上忽然一道厉芒射出,顿时将刀身之上打出一个窟窿。宁长安身形一闪,正要躲避那余劲未消的气芒,却不料“宁长安”的细长软剑居然从那刀中破洞之中一穿而过,刁钻很辣,直刺宁长安的胸膛。宁长安连忙侧身,险之又险的躲开那一道破空气芒,“宁长安”软剑也刺了一个空,但是一剑之后后手再出,剑身猛然一绞,生生将宁长安手中的长刀刀身搅碎,尖锋乱刺,拂起一片寒芒。宁长安连退三步,那剑却如影随形,直逼得宁长安无法再退。
这人也着实狡猾,一身气功修为极是高深,真气雄厚却并不动用,留到关键时刻才猛然爆发,几乎是一招之间便将宁长安逼入了死境,果然颇有奇效。但是,这时间宁醇安和宁薇薇已从旁杀到。宁薇薇手中一柄亮银剑剑吟阵阵,舞出一朵剑花,登时点得“宁长安”的软剑一阵曲折,招式被破,宁醇安则是一招猛虎裂食,一剑之间连刺二十余下,逼得“宁长安”只得躲避,连连后退,攸乎之间团身向后就地一滚,居然躲开了宁醇安这一招猛虎裂食。
“宁长安”冷笑道:“想杀我,没那么容易!”
啪!
他话音才落,一只手忽然出现在他的肩头,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便响起,“宁长安”一脸的不可思议,猛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惊声道:“你……”捏碎他肩膀的人正是宁长安。
宁长安道:“我很快,只是你不知!”宁长安刚才展现的瞬间速度,饶是公孙尚义看到也会竖起一根大拇指,骂一句:“娘的,老子以后要有压力了!”
“宁长安”全身的真气若大坝决堤一般爆发,狂运法门,使得整个身体表面瞬间僵硬的如同钢铸,惶似结了一层铁壳,宁长安本想一举捏碎他的肩膀,将之重创,现在已不可能了。“宁长安”这一手真气护体的功夫,实在霸道。“宁长安”怪笑道:“快有什么用,对上我的金刚不坏身,你也只能等死!”嘶啦,剑如毒蛇,猛然刺向宁长安。
宁长安一声冷笑,身形一闪忽然到了“宁长安”的背后,一把探出,青筋暴涨,猛然按在“宁长安”右肩之上。“宁长安”冷笑道:“没用的,我一旦用了气功,就凭你也想伤我?哈哈……”他本来要笑,陡然间却顿住了,他已笑不出来,因为他的肩膀碎了,护体的真气生生被一股大力捏破。
宁长安冷哼道:“狂妄自大的东西,我力大无穷也要一并告诉你?”宁长安冷笑间双手按住“宁长安”的双肩,五指错动,顿时一阵让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叮当一声,“宁长安”再也无法握住手中的剑,软剑脱手掉落。
宁长安方松了手,一手捉住“宁长安”的后颈,一把将之提了起来,语气变得极为淡然道:“现在我问你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就给你一个痛快,怎么样?”
“哈哈哈,老子虽然落入你收,但我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有什么手段就放马过来吧!”
“宁长安”咬牙切齿道。
“嘴硬!”
宁长安一脸冷笑。很久以前,那时他还在黑鸦做只为钱杀人的杀手,做过很长一段时间拷问逼供的活计,对于如何从一个人的口中得到想要知道的东西,他非常在行。那时候有个断了一条手臂的白发老人总是蹲在一旁指点他。老人总是不厌其烦的唠叨着:“这么多年了,再没见过真正的硬骨头!老夫清晰的记得,当年我曾遇到的那个人,一个很不起眼的人,老夫手段用尽都没能使他哼一声,到最后半个字都没逼问出。当时,他的双眼始终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睛着实可怕,啧啧,最后我也没了办法,黔驴技穷!老夫一怒之下将他头颅割了下来,却万万没想到那眼神依旧不散。我一辈子都忘不掉那双幽冷的眼神。那才是真正的硬骨头,守口如瓶不会泄漏半点秘密。长安,只要你学了我的手段,就会明白嘴硬的人其实最好对付,无论你怎么样逼迫一字都不说的才是最难逼供的!”这么一段故事,老人在宁长安身边说了不下一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