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说,碰到事,不知道怎么办,就拿大人物的命威胁,他会想出好办法的。

    关宜春见面前的黑衣人,二话不说拔出了刀。

    刀面上反射出的月光,刺在关宜春的眼上。

    关宜春吓得六神无主,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但是关宜春不敢大喊,怕自己没有劝解的机会,连忙小声劝道。

    “大侠,人间正道是沧桑。

    三思啊,大侠!你一刀杀了我,也解决不了问题。

    受苦受难的百姓们,照样还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啊!”

    许昌将刀架在关宜春的脖子上,问道。

    “你有办法解决?”

    关宜春感受到刀锋的冰寒刺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声音颤抖。

    “有,有,大侠。

    你听我说。

    我自己的那两成不要,全给百姓,这样他们的营收就多些。

    还有,百姓们全凭自愿。

    要是百姓不想当乞丐,也可自谋出路。

    这样,可好?”

    许昌放下了刀,关宜春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许昌又把刀架在了关宜春的脖子上。

    “大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许昌眼睛一瞪,吓得关宜春浑身抖了一下,许昌慢慢说道。

    “你这整的,你这石头县的百姓是活了,那往来商队,就活该被你们抢劫?”

    关宜春哭丧着脸,把手一摊。

    “大侠,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不这么做,光靠百姓们种的那点粮食,根本交不起税。”

    “这税,就那么多?”

    “大侠,我这么跟你说吧。

    一个普通庄稼汉子,一年到头种的粮食。

    别说养活一家的,就连交他自己的税,都够呛。

    要是再遇上些天灾人祸的,那他那一家子,就是死路一条啊。”

    许昌放下了刀,皱眉思索。

    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底,最坏的不是这贪官,更不是这百姓。

    贪官是贪财,可不这么做,他收不上税,只有被砍头。

    百姓当乞丐,抢劫过往商队,手下鲜血淋漓,可也是为了养活一家子。

    最坏的,是什么?

    许昌眼神一冷,爆发出杀意。

    最坏的,是要收这税的人!

    是那皇帝!

    许昌在许青的教导下,对封建礼仪,君王教条,没有多大的迷信。

    许昌更多的,是向往平等,是想着,每个人都能幸福安康。

    可砍了那皇帝,不说我许昌,能否做到。

    就算做到了,下一任皇帝的品行,我许昌又如何知晓?

    难不成,就一直砍下去么?

    许昌眉头紧皱,一时间,竟也想不出好的办法。

    良久,许昌将刀叒放在了关宜春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冻的关宜春浑身颤抖,关宜春赔笑道。

    “又怎么了,大侠?”

    许昌盯着关宜春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襄城城主,我会去找他。

    你现在,就按照你刚才说的做,不得亏待百姓,明白了么?”

    许昌也是无奈,目前,他也只是想着,先让石头县的百姓,好过些吧。

    关宜春连连点头,附和道。

    “放心,大侠,我肯定会做到的。

    还望您饶我一命,让我好能为百姓做事啊。”

    二伯说,这些自认不凡的人,最是惜命,对付他们就得上毒药。

    毒药不一定害命,却可以攻心。

    “张嘴。”

    关宜春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许昌将一颗药丸,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进了关宜春的嘴里。

    随后,许昌用手抓住关宜春的嘴,不让关宜春吐出来。

    关宜春眼睛睁得很大,双手抓住许昌的手。

    关宜春想掰开许昌的手,把嘴里的药丸吐出来。

    但是许昌的力气很大,牢牢的抓住了关宜春的嘴,关宜春根本撼动不了。

    只得把药丸吞了下去。

    许昌见此,放开了手。

    许昌力道很大,关宜春的嘴肿了起来,肿成了个香肠嘴。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没什么东西,只是一颗致命毒药而已。”

    关宜春闻言,浑身一软,就要上前跟许昌拼命。

    啪!

    许昌一巴掌,把关宜春扇回了床上,淡淡的说道。

    “别急,有解药的。”

    关宜春稍微冷静了些许,坐在床上,连忙问道。

    “解药在哪?我怎么才能拿到解药?”

    “看你的表现。

    此毒药是我独家秘方,除了我,谁都解不了。

    三个月后不服用解药,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我先去襄城,找城主丁进谈谈。你在这安顿好百姓。

    待我回来检查。

    三个月内,我就会回来。

    你要是做的不好,也别等解药了,我一刀就杀了你。

    但你要是做得好,甚至还能另寻出路,找到新的办法,来交税收,我就把解药给你。

    听懂了么?”

    关宜春没有办法,点点头同意了。

    许昌转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走了。

    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关宜春的脸。

    脸上两侧,明晃晃的红巴掌印,中间的嘴巴也肿了,成了香肠嘴,看上去滑稽可笑。

    关宜春长叹一口气,眼睛含泪。

    “造孽啊!”

    看着许昌的背影消失,关宜春暗骂一声。

    哪来的愣头青,还好混过去了。

    只不过,接下来该咋办呢?

    关宜春心里犯起了愁。

    难不成真去种庄稼去?

    不行,就那点庄稼,收完税,也就够那些贫民活着的。

    那本县令还赚不赚钱了?

    脑中刚想起这个想法,马上就被关宜春抛之脑后。

    现在,就看丁城主,能不能拿下那个小贼了。

    不行,我得跟丁城主通风报信一下,也好做个准备。

    关宜春做下了决定。

    ……

    林州都城,许府。

    杨隆坐在许青的对面,喝下一杯酒,夸赞道。

    “青哥,你发明的这曲辕犁,可真是有用!

    还有那个水车,那个什么纺织机。

    真不知道,青哥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林州的税收,这些年也日益增加,杨隆见状,也是苦恼的很。

    虽说杨隆是将军,管军事,不管民生。

    可看百姓交不起税收,杨隆还是不忍心。

    杨隆身为将军,也不能当众违抗皇帝御令。

    于是杨隆找许青,来出出主意。

    许青就拿出了一些方案,包括但不限于曲辕犁,水车,纺织机等等。

    百姓的粮食收成大大提高,交上这税收,日子勉强还能过。

    杨隆也已经上报朝廷,在大玄推广这些农具。

    大玄的各个地方,才都能交的上这税收。

    粮食收成高了,百姓的日子,跟之前却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