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就给我了?”
丽莎捻着钱袋,踮着高跟跟上,
“你真不需要我陪一下吗?”
“我技术很好的”
“喂,你回一句话呀?”
“你你这样,我拿着也不心安啊。”
昏黑巷子,两人前行。
一个沉默,一个唠叨。
“滴滴答答”
天空又开始下雨了。
丽莎咬牙跺了跺脚,但还是追上了少年。
“喂,下雨了,收留我一晚吧,反正你已经给钱。你不想做什么,我也能陪你说说话。你现在的状态真的需要有人看着。”
曼巴停下了脚步,但依旧垂着头,湿漉漉刘海遮住了他眼眸。
“随你。”
丽萨闻言露出笑容,背着手,安静跟随。
在雨彻底变大之前,两人来到矮地面一层隔间,打开了一道半锈的铁门,钻了进去。
从外表看,这种隔间,像货仓,像储物间,就是不像人住的。
“没想到你住这种地方”
丽莎嘟喃了一句,进到里面。
环境昏暗,但还是能看到两张小小的床,以及一些勉强称作家具的废品。
破败,但残存一丝温馨。
“曼拉,我回来了。”
少年曼巴轻轻唤了一声,但屋内无人回应。
“轰隆——”
一道雷电从天空划过,光线短暂照亮屋子。
丽莎也在这一瞬,看到了床上那具,小小的、一动不动的躯体。
阴风在房间回旋,带来了一丝凋亡味道。
“你”
丽莎感觉后背微微发寒,刚想开口。
却见少年曼巴径直走到了那张床边,缓缓蹲下,将头埋进腿间,身体蜷缩、颤抖,像只无助的孤独幼兽。
门外,雷光闪动;雨,越下越大。
丽莎站在门口沉默了许久,拖着些许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少年身旁,缓缓坐下。
“明日,我们一同,好好葬了她吧。”她轻轻抱住少年,似长姐,似母亲。
“嗯。”
少年微弱的回应,带着些许颤音。
“轰隆隆——”
门外,大雨倾盆。
屋内,阴暗潮湿。
两个不幸的灵魂,相拥取暖。
“轰隆隆——”
雷电穿梭云间的另一边。
觅灵事务所的宅邸外,一个孤单的身影,困在雨中。
她似乎停在了门前很久,腿上的绷带已被雨水浸透,有血色的红晕自中心蔓延,身形也渐渐有了虚弱的摇晃。
“吱——”
门开了。
李安迪瞥了一眼雨中的苏珊,问道:
“有事委托?”
“有但我现在,没什么钱了”
“没事”,李安迪侧身将大门敞开,“觅灵事务所,支持分期。”
苏珊目光微动,终于迈动了大腿。
可下一秒,她却双眼一黑,栽倒在了水泊中。
“啧,奇葩的死脑筋。”
李安迪无语地摇了摇头,勾了勾手指,苏珊的制服自行拖着她走向了宅邸。
进门前,它还很有礼貌挤掉了上面的水分,才将包裹的素体吐给了一旁活化的长毛巾。
清洗、擦拭、疗伤各种物品全程自动进行。
等苏珊再次从床上醒来时,已是夜晚。
李安迪推开门,捧着一碗药汤,走进客房。
苏珊微微失神,但依旧不忘自己的目的:
“我想请你协助我调查凶手。”
“先把药喝了。”
李安迪将药递给对方,看着她喝完后,忍不住问道:
“值得吗?”
女治安官捧碗的双手僵了一下,眼眸微微低垂,沉默了几秒:
“没什么值不值得”
李安迪静静地看着她,耐心地等待着。
“我父亲”
苏珊轻抿嘴唇,语气不似之前那么硬直,
“是一位军人,没有死在战场,却死在治安很差的小巷里。”
“他那时,才转为治安官刚满三年,还说要永远维护大家的安全”
“他很蠢,总是自以为自己很伟大”
“我很不幸继承了他的愚蠢。”
“”
李安迪沉默半响,长吐一口气,缓缓起身,
“先休息吧,委托的事情,明天再说。你现在的状态,就算我帮你,也什么做不到。”
苏珊垂眉盯着药碗,沉默不语。
李安迪也不再询问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思绪繁杂。
苏珊太正气了,这让他有些不喜,因为这显得他有些卑劣。
不过,我不会因此改变自己的行为。
因为很多时候,人就应该卑劣。
回到自己房间。
只见两个妹妹趴在他的床上,四只小脚悠哉悠哉地摇晃。
床头一侧,则肩并着肩,摆弄着迷镜。
放在后现代,那就像是挤在一个手机屏幕看电影。
李安迪坐到了床边,遵从内心的指引,捏住了两妮子各一只脚丫:
“又在偷看什么?”
“偷看哥哥,然后打赌。”
有希直言不讳,笑眯眯的抱着迷镜翻身。
“打赌什么?”李安迪挑了挑眉。
“打赌哥哥会不会趁虚而入,给那个女治安官一个爱的拥抱。”
李安迪皱眉:
“赌这什么玩意?所以谁赢了?”
“当然是我呀~”
有希很是开心,弯身凑近,无比亲昵地搂住了他,然后轻咬耳朵,幽声询问,
“哥哥爱的只有家人,对吧?”
李安迪表情僵了一下,随便嗯了一声,转移话题似的,看向有些尴尬的索菲亚。
索菲亚足趾微曲,红脸撇过头:
“我我只是觉得,那个苏珊,是个好人。没没说你很花心。”
李安迪不语,直勾勾地盯着她。
索菲亚被压力得受不了,噘起着小嘴,轻踩了他一脚,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
“你你下来怎么打算?”
“那些硬币持有者基本都碰面,我们什么时候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