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能不能别装了?又借机在宋宴白面前卖好!】
【呕呕呕,她不会以为这样会显得像我们坚强善良大度的甜甜吧?】
【女配,所有人都关心你什么时候下线,只有我关心作者能不能写死你(比心)】
【前面的,何尝不是一种真爱!】
【……】
弹幕接连不断,纪思淼也算习以为常了。
按部就班为宋宴白准备了药膳和晚上的汤药,纪思淼这才回屋休息。
夜半时分,她的手机嗡嗡震动,清脆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纪思淼半梦半醒睁开眼,就看到一条条飞速划过的弹幕,所有都是在谩骂她。
她微微皱眉,压下心底的疑惑,看向了枕边的手机。
铃声刚好停下,又是一通电话打进来。
与此同时,还有数不清的短信在轰炸着。
纪思淼拿起手机,干脆利落地开了飞行模式,她的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她点开未接电话的记录,全都是三年前她烂熟于心的号码。
甚至还有许廷时打来的。
纪思淼带着心底的疑惑,点开了手机那些短信。
——你到底要把甜甜逼到什么地步!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你才会放过她!
这是许廷时的消息,一条又一条,全是在抨击纪思淼。
她根本没看到有用的信息,面无表情的全选删除,才浏览起纪家的短信。
纪家人也是一样满腔的火气,只是除去发泄火气的内容,纪思澈的消息提到了关键的点。
——你太恶毒了纪思淼,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你从监狱里出来,你为什么要蛊惑甜甜自杀!
纪思澈简短的关键信息后,是大片大片的谩骂抨击。
总算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的纪思淼,安心地放下了手机,舒服地又躺了回去。
见状,本来收敛了些的弹幕,又猛地炸锅。
【她根本不愧疚吗?要不是白天宋宴白被她诓骗对我们甜甜羞辱……】
【(大哭)(大哭)(大哭)不要啊我们甜甜!该死的另有其人啊!】
【女配我劝你不要仗着自己没道德就什么事情恶心做什么,你会有报应的!】
【怎么办啊我们甜甜不会出事吧,我忽然好害怕她的女主光环也被女配抢走!】
【不会的,没人会偏向恶毒女配,我们甜甜一定会化险为夷!】
【该死的女配你也敢睡觉?你睡得着吗你不会梦到自己被索命吗你这个畜生!】
弹幕刷得飞快,纪思淼又不是躺下就能睡着,她被吵得皱紧眉头,干脆站起身,开了门往楼下走。
三年的牢狱之灾让她养成了很多略显怪异的习惯,比如现在。
她下楼的时候会不自觉放轻脚步,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片寂静。
突然,不远处专门用来给纪思淼熬药的开放式厨房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纪思淼心中生疑,她缓慢地走了过去。
昏暗的厨房里没有开顶灯,只有一盏小小的壁灯亮着。
随着纪思淼的靠近,大管家张叔的身影也逐渐显露出来。
他蹲在那敞开的柜门前面,面前放着一袋袋纪思淼炮制好的药材,还有几袋是已经分配好计量的。
纪思淼心头一沉,她凝视着张叔。
在她的目睹下,张叔又拿出了一袋药材,小心翼翼地打开,把里面的每一味药材都用手机拍摄下来,又完整地放回去,学着纪思淼的方式,把药材都给包好。
一袋又一袋,在张叔把最后一袋药材也给记录好,开始往回放的时候,纪思淼才斟酌着开口。
“张叔,你在做什么?”
猛然间听到她的声音,张叔吓得手上一抖,药材包掉落在地板上。
但是还好,纪思淼早就有预料,才会等到现在。
张叔急忙把药材包捡起来放回去,他以为纪思淼是现在才到的,稳了稳心神对着纪思淼笑了笑。
“我怕纪小姐你忘了买药材,来看看还有几袋。”
不想跟他互相掩饰,只想得到真相的纪思淼,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张叔的谎言。
“张叔,从一开始我就在了,包括你拿出药材,到你每种都拍照,又到现在往回放,我都看到了。”
言下之意是让张叔不要再试图隐瞒,张叔没料到纪思淼这么年轻,居然已经周全到这个地步。
他捏着药包不说话,沉默了很久,才无奈又为难地苦笑。
“纪小姐,是老先生让我务必把先生服用的药材,都拍给他看。”
老先生?
纪思淼面露疑惑,张叔就又开口解释:“就是先生的爷爷,老先生只是担忧孙子的身体。”
担忧宋宴白的身体需要大半夜来拍药材?怕她把宋宴白毒死才是真的吧!
纪思淼没太在乎,她要是看起来太上心,反而会宋老爷子觉得她心虚。
“既然这样,张叔你把药包放回去就好。”
她无所谓的样子让张叔松了口气,目送纪思淼回房以后,张叔才慌忙地离开现场。
但隔天一早,纪思淼刚下楼想为宋宴白熬制早上的汤药,就看见了张叔垂着脑袋在宋宴白面前求情。
“先生,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要是离了宋家,我……我……我没有地方能去了!我舍不得先生和宋家!”
张叔的话是有些夸张成分的,他离开宋家也会有不少的世家愿意请他继续当管家,他是真的舍不得宋宴白和宋家。
“你大可以去找老爷子讨一份工作,想必他会愿意。”
宋宴白说话时面无表情,他话里有几分冷冽。
听到这里,纪思淼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多半是昨晚的事情被宋宴白发现了。
“先生,我……”
“张叔,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被人监视被人企图掌控。”
宋宴白开口阻拦了张叔的后话,张叔当即面露苦涩。
纪思淼见状,她沉吟片刻,还是决定为张叔说情。
“宋先生,我无意要偷听你们说话,实在是这地方怎么也避不开。”
纪思淼边说边走近,她打量着宋宴白的神情,看到他没有产生厌恶或是不耐,才继续往下说。
“只是我觉得……张叔作为宋家的仆人,他很难不听老爷子的话,也算是有苦衷。”
“要不然……给张叔一个机会?宋先生贸然换人也很难找到合心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