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高松灯的试音正进入关键阶段。

    两位新“观众”的涌入,让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一直都不太敢在外人面前开口唱歌。

    尤其是经过“主唱太拼命了”事件后。

    她连说话都不敢抬高音量。

    “砰!”

    突如其来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白弦单手撑着门框喘气,身后跟着三个满脸好奇的少女。

    ——纽带乐队的一里躲在白弦身后,小心地打量周遭环境,虹夏的手机镜头已经对准了舞台,山田凉则和长崎素世对上了视线。

    “我说,突然就进来……”

    真次凛凛子无语地看着大大咧咧的白弦。

    有些无奈。

    “呃,抱歉。”白弦抹了把汗,“你们试音需要动用三个乐队围观吗?”

    “三个?”

    真次凛凛子默默扶额,把调音台推子全部拉到底。

    此刻的rg仿佛变成了某种奇妙的引力场,不同乐队的命运齿轮正在看不见的维度缓缓咬合。

    她将目光投向白弦身后的三位少女。

    想来,这就是来围观的第三个乐队了。

    “白弦老师,你不解释一下吗?”

    “啊,这三位是……”

    巴拉巴拉……

    白弦?

    美竹兰和宇田川巴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们本来是对身后的动静不太感兴趣的。

    但听到白弦的名字,不禁好奇地转头回望。

    哦吼?

    还真是白弦。

    虽然在这里看到这位大神,二人很是感到意外,但也仅仅如此了。

    沙绫和香橙倒是经常能看到这位主,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在和真次凛凛子交涉完毕后。

    白弦拽着突然又开始抽风自闭的小一里,来到了舞台前。

    “呜…”一里似了。

    山田凉和虹夏自然也紧跟其后。

    “灯,加油啊!”

    白弦看出了少女的紧张,毕竟她终于是又登上了live的舞台。

    感到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白弦君……”

    高松灯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看着对方鼓励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素世正在给贝斯调音的手指突然停顿,小灯的自闭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平常练习也不会这样子的。

    “小灯要喝点温水吗?”长崎素世从包里摸出保温杯,杯身上还贴着之前和爱音逛街时买的狗狗贴纸。

    这个动作让山田凉挑了挑眉。

    她突然隐身消失了(bhi)。

    \"不用了,谢……\"高松灯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快门声打断。

    虹夏的手机正对着她因紧张而低垂的脸。

    “主唱加油啊!”

    虽然并不认识台上的少女,但虹夏的呆毛感应告诉她。

    这个少女的内心充满了纠结!

    这怎么行呢?

    阳光开朗小女孩表示,这种情况,必须得狠狠滴给予鼓励才行呀!

    ……加油?

    高松灯的睫毛像被风吹乱的蒲公英绒毛般簌簌颤动。

    虹夏举着手机的右手正对她比出夸张的大拇指,左手还比划着七的手势,头顶上的呆毛一蹿一蹿的~

    duangduangduang~

    手机壳上挂着的毛绒星星挂坠随着动作晃个不停。

    舞台顶光从虹夏头上漫过来,把少女轮廓镀成模糊的光晕,仿佛神社绘马上褪了色的金漆。

    ……是天使?

    高松灯神情恍惚。

    说实在的,其实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这个黄毛少女要鼓励她。

    明明她们也不认识吧?

    但是,她是白弦君的朋友……

    “啊,贝斯!”

    虹夏突然惊叫一声,手指指着台上的素世。

    贝斯?

    白弦也被少女的惊叫声吓了一跳。

    他“收拾”完蜷缩在地上的后藤一里,赶忙往素世的方向看去。

    只见素世的贝斯不知何时被调成了完全离谱的开放调弦。

    罪魁祸首山田凉正若无其事地摸着下巴:“现代爵士调弦法,适合即兴。”

    她说着突然伸手戳向素世的脸颊,“你这里,刚才在抽搐。”

    素世完美无缺的营业微笑终于出现裂痕。

    “凉姐姐,可以不要随便碰别人的乐器…和脸吗?”

    “因为素世酱很可爱的关系嘛。”

    素世握紧了拳头。

    我忍……

    这是凉姐姐,她就是这样的。

    我不能生气……

    我不能生气……

    焯!

    长崎素世崩溃地重新调整起贝斯。

    拜山田凉所赐,她又要重新校准音高了。

    “啊!凉你快下来呀!”虹夏脸蛋通红,感到十分害臊。

    她已经受够了山田凉这种随心所欲的行为了!

    山田凉没有理会,反而凑到了素世耳边又说了什么。

    (山田凉:你赶紧脸红。)

    素世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凉嘴角上扬,还想说些什么,腋下突然穿出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

    把她给拎了起来。

    “弦……”

    不用回头,身后传来的气息已经将来者的身份表明地一清二楚。

    没错!

    就是白弦,他不知何时从舞台侧摸了上来。

    成功逮住了作乱的山田凉。

    “你这家伙,明明说过了不可以捣乱的吧!”

    白弦放下山田凉,一个手刀重击。

    砰!

    “疼,家暴男。”山田凉捂着脑袋,面无表情的开始喊疼。

    白弦额头上冒出青筋。

    这家伙……

    “下次不带你来了。”

    “我错了。”无慈悲。

    “真是的……”

    白弦将山田凉扛在腰间,带着她急匆匆地跑下了舞台。

    ……吵吵闹闹的。

    高松灯的眼瞳像被雨水浸透的玻璃弹珠,倒映着虹夏晃动的呆毛。

    她微微张开的唇瓣间卡着半句未成形的歌词,像是被按下暂停键的八音盒人偶。

    我是要唱什么来着。

    要开口吗?

    不开口吗?

    舞台顶光扫过她发梢时,细小的静电使几缕翘发悬浮在空中,宛若被无形丝线吊住的提线木偶。

    耳蜗里灌满混沌的嗡鸣,虹夏的加油声在鼓膜上跳着错拍的踢踏舞。

    浑浊,迟钝,万物都不清晰。

    她眼中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啊。

    握着麦克风的手指关节泛起青白,她感觉自己正在变成橱窗里逐渐融化的蜡像。

    “灯,回神!”

    高松灯猛地颤了下肩膀。

    我,该如何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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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胜负:山田凉的胜利!)

    (山田凉:猜猜我到底说了什么?)

    红太阳小揭秘:服务器繁忙,请稍后再试。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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