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竟吃了人血丸子,呕……”

    渔阳公主听得茫然无措。

    她的小脸惨白,小嘴微张,几次想要开口反驳。

    但面对观主言之凿凿的供词和账簿证据,却找不到任何能争辩的理由。

    驸马,你,你私底下是这样一个人吗?

    而此时。

    楚奕眼前闪过密室中那些干瘪的尸体,腐臭腥血味道,似仍然萦绕在鼻尖。

    所以,他双膝重重叩在地上,声音因压抑而沙哑:

    “陛下,那从密室来挖出来的尸体,足足有七十三具之多。”

    “但实际上,有更多的尸骸早被他们弃尸荒野了。”

    “臣,实在是不敢想象,这几年,张弦这等恶贼到底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的性命?”

    他用力的握住手掌,指节因紧握而发白。

    “臣自知僭越,不该妄杀驸马。”

    “但倘若再重来一次,臣依旧无悔,照样要亲手斩了那畜生!!”

    “请,陛下责罚!”

    他的声音铿锵,字字如铁。

    现场众人心头一震,皆被这番慷慨陈词震撼得一时无言。

    颜惜娇忍不住多看了眼楚奕,这一番似是发自肺腑的言辞,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此子虽胆大妄为,但爱憎分明、嫉恶如仇,颇有几分骨气!

    闻言,萧隐若则是打了哈欠,显得有几分慵懒。

    最起码,没丢她的脸。

    当时,女帝眸子也是掠过一丝诧异跟怒意,旋即冰冷的下令。

    “将此邪道推出午门,五马分尸,立即执行!”

    顿时,两名禁军士兵冲上去,抓起肝胆俱碎的观主朝着外面拖去。

    “陛下饶命,陛下,小人会炼丹,能养颜美容……”

    可女帝的脸色却更加冰冷,凤眸中的杀机更深了。

    “先阉了,再杀!”

    “是!”

    女帝又收回目光,看向前面失魂落魄的渔阳公主,隐有几分不悦。

    “渔阳,过来。”

    渔阳公主这才如梦初醒,柔柔弱弱地走上前,连声音都显得有几分颤抖。

    “陛下……”

    女帝盯着她,问得干净利落。

    “你知道张弦做这件事吗?”

    渔阳公主脸上露出一副懵懂神情,摇了摇头。

    “陛下,我,我不知道,但驸马应该是个好人……”

    啪!

    女帝眯起凤眸,太阳穴突突直跳,直接给了她一巴掌,让她的脸瞬间红肿。

    “这一巴掌,打你识人不清,辱没天家颜面!”

    “现在,清醒了吗?”

    渔阳公主瞬间撅起粉嫩小嘴,露出了幽怨委屈的可怜表情。

    不过,她强忍着泪水,怯声道:“清,清醒了。”

    女帝继续冷声道:“你取十万贯出来,抚恤那些被残害无辜女子,可否?”

    渔阳公主张了张嘴,却最终不敢拒绝,只是怯懦的小声道:

    “陛下,十万贯有点多,能不能少一点?”

    女帝冷笑了一声:“你那公主府有没有钱,你当朕不知道?”

    渔阳公主被这话一噎,只能应道:“是,陛下。”

    女帝又转而看向那些个脸色惨白的公主,满是厌恶跟反感。

    “每人拿五万贯出来,赔偿那些女子。”

    众公主不敢拒绝,只能被迫应下。

    “是,陛下。”

    秦忠却是突然走上前,沉声说道:“陛下,这件事终究不光彩,还是不要传出去了。”

    “就说张弦喝酒失足落入水池,不慎溺亡吧,也免得影响皇室脸面……”

    “呵!”

    女帝忽的冷笑一声,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嘲弄。

    “秦宗正,你倒是顾全大局。”

    “但当朝驸马既然犯下如此错事,为何要维护?”

    “有错就改,又何须要遮掩?”

    秦忠心生不妙,刚要开口,就见女帝话音一顿,语气陡然凌厉,仿佛带着一股无上的威压。

    “也就是张弦现在死了,否则,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