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下来的脑袋再送回去,跟脱裤子放屁有什么区别?”

    “再废话,本官就把你吊在朱雀街晒成肉干。”

    章镇抚使脸色一僵,露出讪讪的表情,不敢说话了。

    萧隐若随手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将它扔给楚奕。

    “今晚的表现不错,送你的小礼物。”

    “这把匕首有毒,见血即死,以后用它杀敌或自裁,总之不能丢了我执金卫的脸。”

    这话,像是在讽刺章镇抚使,好在他脸皮厚,对此熟视无睹,完全没受影响。

    楚奕接过那把匕首,小心翼翼的拿好。

    “谢指挥使的赏赐。”

    只有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才能得到上面的赏识。

    如今,他算是暂时入了这位执金卫指挥使眼,至于今后能走的多远,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萧隐若继续朝着诏狱深处走去,同时响起一道带着不容置疑杀意的声音。

    “楚奕,继续往下查!”

    “这上京城,谁要是敢杀你,本官就杀谁!”

    “琅琊谢氏,照杀不误!”

    章镇抚使眼皮猛地一跳,自家指挥使杀心可真重。

    但这琅琊谢氏,是真不好惹啊!

    这事,难办了。

    楚奕看着萧隐若离去时的背影,心头一震。

    要是换做其他人说这种话,兴许等出事了,他就会被扔出来当替罪羔羊。

    但这腹黑女人却极为护短,三年后,她为救被陷害的心腹,不惜闯入柳氏祖宅以命搏命,险先把命给丢了。

    难怪,前世执金卫有那么多人甘愿为她去死!

    既然萧隐若开口了,那自己就相当于有了一块免死金牌,接下来做事就可以彻底放开手脚了。

    “是,指挥使!!”

    随后。

    两人离开了诏狱。

    章镇抚使搓了搓脸蛋,颇为头疼。

    “奉孝,接下来这个案子,你说怎么查?”

    “反正,老夫是毫无头绪了。”

    他本来就不是查案的料,能坐上现在的位置,只是女帝的恩赐罢了。

    而且,四大镇抚使司中,北镇抚使司破案率什么,一直以来都是垫底的。

    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去邀请楚奕加入,目的就是想改变这一劣势。

    楚奕眼神微冷,语气淡然。

    “五姓之中,琅琊谢氏在外最为嚣张跋扈。”

    “我今天杀了谢氏子弟,还摘走谢成坤的脑袋,明日他们肯定会要我的命。”

    “所以,安心等他们将谢奎的消息送过来就行,到时便是我们的机会。”

    章镇抚使脸色微变,有些惊讶的说道:“奉孝,你的意思是,他们明天会设局杀我们?”

    “可杀官是重罪,就算是琅琊谢氏也无法承受的,他们应该不会吧?”

    楚奕淡淡道:“会不会,明天等消息就行了。”

    章镇抚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走吧。”

    ……

    此时,御书房内烛火摇曳。

    太医院的徐院使,特意献上一根六十年人参。

    女帝端坐在御案前,漫不经心地拨弄着,一根泛着幽冷光芒的银针。

    “鲜参虽好,可根须藏泥……”

    突然,她将针尖刺进那根人参中,语气骤然一冷。

    “就像徐爱卿族中不知道隐匿了多少田地,逃避赋税,怎么查也查不清,你说是吗?”

    徐院使瞬间吓得跪在地上,语气慌乱。

    “请陛下明察!臣为官三十年,向来清廉,绝无隐匿田地之事!”

    女帝像是没当回事,重新恢复风轻云淡的口吻,道:“哦?那看来是台院那边的御史弹劾有误。”

    “是朕误会你了,下去吧。”

    徐院使如蒙大赦,连忙踉踉跄跄地退了出去。

    女帝等他离开后,眼神便冷了三分,语气中更是多了一丝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