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镇抚使摇摇头,道:“那不行,奉孝你要是死了,谁给我买棺材送终?”
“总要留个人在每年清明,给我上柱香的……”
他说到这里时,眼神骤然一黯。
楚奕知道章镇抚使是想到了,那个被申国公世子不慎推入冰湖溺亡的儿子。
再后来,他妻子就疯了,好端端一个家也因此毁了。
“章镇抚使,晚上我就留在你身边了,若是执金卫打探及时,今晚就能出结果了。”
他知道动手的是谢氏的一个管家,但具体是谁不清楚。
如果松烟墨没能查出什么线索,自己只好想办法将目标朝着谢氏上面引!
章镇抚使重新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好了,刚才老夫我也只是发一下牢骚罢了。”
“你小子就那么一会工夫查出了松烟墨,有你帮忙,这个案子一定能破的。”
“走,先去北镇抚司等消息吧。”
楚奕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假装随口问了句。
“章镇抚使,我听说镇北军的林将军这两天回来了,这次要被陛下重赏了吧?”
章镇抚使倒是没有多想,道:“那肯定的,林将军大败十万蛮子,功劳太大了。”
楚奕见章镇抚使没有说,可惜林将军在这节骨眼上怎么杀了个朝廷命官之类的话。
看来她杀陈大牙的事情,被陛下压下去了。
这倒是一件好事!
……
另一边。
苏玉柔刚回到跟楚奕住了一年的院子,却愕然发现整个家里空荡了很多。
她快步冲向卧房拉开衣柜,发现里面只剩下自己的衣服,没有楚奕的了……
“怎么回事?”
苏玉柔发疯似的翻箱倒柜,试图找到一点点证明楚奕还存在的痕迹。
直到,最后拉开卧房里那个常年不用的柜子。
“哗啦!”
香囊、手帕、同心结等小物件,如雪山崩塌般涌了出来,散落在地上。
“这……”
苏玉柔错愕的看着这些小物件,身体僵在原地。
她蹲下将这些东西一件一件捡起来,脑海中那些曾经忘却的记忆也缓缓浮现了出来。
这个小玉瓶,是自己从地摊上随手买来赠给楚奕的,当时还随口说了一句“愿君心似此瓶,宁折不弯。”
那一晚,他兴奋的格外用力折腾她,害得她第二天连床都下不了……
还有,这个鸳鸯手帕。
她当时信誓旦旦地告诉楚奕“这是我熬夜绣制的真心”,实际上,那是丫鬟绣的残次品罢了!
“阿奕哥哥……”
苏玉柔的声音哽咽了。
她拿着那些物件的手微微发抖,眼眶渐渐泛红。
“明明我们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不就是我骗了你一次,你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
没一会儿。
苏玉柔将那些东西全都收拾好。
她又自顾自的倒了两杯酒,一个人笑了起来。
“阿奕哥哥,你今晚不乖,不过现在该跟我饮合卺酒了。”
这位尚书千金小口抿了一杯酒,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阿奕哥哥,你逃吧,反正你也逃不出我的手心!”
等她出去后看向门口的管家,那张宛如小白花般的脸,随之绽出了一股森森冷意。
“你去查他跟萧隐若的关系?”
管家头皮发麻。
那可是执金卫的指挥使,女帝陛下手里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叫他怎么敢去暗地里调查的?
“小姐,就在刚才,今年的探花郎死在玄武街了。”
“这几天执金卫估计会很敏感,还是等这个案子结案了,再去查楚奕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