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当初要不是林婉那个女人耍心眼儿,设计和他上床,哪会有后面这一堆破事儿?又怎么会让他起了杀沈伊、夺财产的念头,还白白给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他越想越气,把所有的错都归到了林婉头上。

    林婉瞧见慕锋回来了,瞅见他脸色难看,就装出一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扭着腰肢走过去,细声细气地问:

    “峰哥,你这是咋啦?是不是工作上碰到啥难处了?”

    说着,她伸手就想去拉慕锋。

    可她手还没碰到慕锋呢,慕锋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啪”地一下扇在了林婉脸上。

    这一下打得挺狠,林婉被打得脑袋一歪,差点摔倒。

    慕云舒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扶住自己的妈,一脸懵地看着父亲,大声问:

    “爸,你这是干啥呀?为啥要打妈?”

    慕锋的双眼赤红,攥着亲子鉴定报告的手青筋暴起。他死死盯着林婉那张假惺惺的脸,突然觉得恶心至极:

    “装啊?继续装啊!当年在"夜莺"酒吧当陪酒女的时候,你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了多少男人?”

    林婉捂着脸的手指一僵,涂着精致眼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却仍强撑着哽咽:

    “峰哥你在说什么呀?是不是有人挑拨……”

    “挑拨?”

    慕锋将报告甩在她脸上,纸张锋利的边缘在林婉保养得当的面颊划出一道血痕,

    “慕云舒根本不是我的种!当年你带着野种嫁给我,就是为了算计沈家的财产吧?”

    慕云舒浑身发抖地捡起报告,当看到“排除生物学父女关系”的结论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不可能……妈你说话啊!”

    林婉突然低笑起来。她慢条斯理地擦掉嘴角血迹,再抬头时,那张总是温柔似水的脸竟透出毒蛇般的阴冷:

    “是啊,云舒的生父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嫖客。我还得谢谢沈伊,不然我当初怎么会遇到你,如今还成了豪门太太。”

    她歪头看向慕锋,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

    “闭嘴!”慕锋抄起水晶烟灰缸砸过去。

    林婉偏头躲开,碎裂的玻璃碴在她颈侧划出血线。她索性撕破脸冷笑:

    “怎么?说到痛处了?当年可是你亲口说沈伊的孩子是野种,说她死了活该!现在装什么深情?”

    慕云舒瘫坐在地,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泪痕交错的脸上。她颤抖着去拉慕锋的裤脚:

    “爸,就算我不是亲生的,我们二十年父女……”

    “滚!”慕锋一脚踢开她,转头揪住林婉的衣领,

    “你害我误会沈伊,害我亲手逼死最爱的人!你们母女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全是从沈伊尸骨上榨出来的血!”

    林婉突然抓住慕锋的手腕,尖利的指甲陷进他肉里:

    “你以为你就无辜?当年是你自己贪图沈家财产,是你默许我在刹车片上动手脚!沈伊葬礼那天,你还不是搂着我在灵堂后面……”

    “我杀了你!!”

    慕锋彻底失控,抄起花瓶砸向林婉。

    两个昔日恩爱夫妻像野兽般撕打在一起,水晶吊灯被拽得摇摇欲坠,古董瓷瓶碎了一地。

    慕云舒缩在墙角尖叫,直到慕锋掐着林婉的脖子将她按在满地玻璃渣上,殷红的血从女人身下蔓延开来。

    “报应……哈哈……”

    林婉呛着血沫大笑,

    “你永远不会有亲生孩子……你知道吗……我每次和你做完……都有在吃避孕药……我就是不想生你的孩子……”

    慕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他又想到了今天沈伊遗言里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