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神色,有性格急躁一些的上前问苏明鸢苏清河的下落,苏明鸢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了过去,眼中满是畅快,
“本小姐说的话听不懂吗?
一夜未归,不是死了,名声也差不多全毁了,你以为侯府还能允许她回来?”
说着,她的眼中更是满满的傲慢,
“再者说了,我是侯府小姐,自小都是在这儿长大的。
这侯府上上下下都是我的,我如今来拿我的东西,有何不妥?”
被打的丫鬟敢怒不敢言,眼中含着泪站在一边。
眼见苏明鸢已经叫人进去开始搬东西了,忽的有一人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满脸堆笑,
“大小姐,大小姐!”
苏明鸢挑眉看向她,
“你是谁?”
花晓连忙开口,
“奴婢叫花晓,曾经是去接二小姐回来的人。”
苏明鸢没什么印象,不咸不淡的扫视了她一波,道:
“你也是要为苏清河说话的?”
“不是不是!”
花晓脸上带着为难,道:
“奴婢是想说,现在这二小姐到底是怎么样还没个定数呢。
真要是出事儿了,您现在拿这些东西也晦气,要是没出事儿,岂不是之后让二小姐又得了跟您争执的机会?
您要不然就等等呢?”
苏明鸢站定脚步看着她,微微眯起双眸,
“你这是在帮苏清河呢?”
“奴婢不敢说帮哪个,大小姐在这儿,奴婢就是在为大小姐着想。”
花晓连忙跪下,
“就像是您说的一样,侯府哪一处都是您的地方,您早收晚收都一样的,何必冒险?
这群人都是二小姐院子的,要是这期间不小心磕着碰着她们,依照二小姐的性格哪儿会善了?”
也的确是这么个理儿。
苏明鸢原本还兴致勃勃,此刻也没了兴趣,哼了一声招手让丫鬟们出来道:
“本小姐今日心情好,愿意听你这么一句话。”
说罢,她端详着花晓的脸,道:
“瞧着机灵,不若来我身边当差吧。”
花晓以头触地,满眼欢喜,
“能得大小姐青眼是奴婢的荣幸!”
可说完,花晓眼中又犹豫起来,
“只是,奴婢身契还在二小姐手上……
若是大小姐不介意,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奴婢再去跟您为您效劳如何?”
花晓的神色满是紧张和渴望,让苏明鸢心中最隐秘的那一点儿虚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勾起唇角,矜持开口,
“那就等等吧。”
一直到苏明鸢离开了,花晓这才从地上爬起来,
“愣着干什么,二小姐只要是还活着就会回来!
现在咱们要做的事情就是等了!”
花晓跟苏清河相处也有这么久的时间了,知晓苏清河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自己之前在去接她的路上开罪了她,加之回来后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反倒是成了院子里的边缘人物,压根儿没有存在感。
现在苏明鸢算是给了她一个能够向苏清河表忠心的机会,她要是再拿捏不住,那就真的是这辈子就活该做个死奴才了!
此刻的苏清河手被顾老夫人紧紧拉着,满眼都是心疼,
“不过是这些日子不见,你怎的还瘦了一圈儿?”
“京城风水养人,清河倒是觉得自己胖了不少呢。”
苏清河不好意思道:
“就是之前说好有时间来看您,结果再见面还打扰您了。”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顾老夫人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一个小姑娘差点儿被歹人掳走,你爹娘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你。
好在你那丫鬟聪明,知晓来找景濯求助,否则的话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儿呢。”
苏清河还是很喜欢跟顾老夫人说话的,眉眼弯弯道:
“顾奶奶您真好~”
“贫嘴。”
顾老夫人笑道:
“侯府不是养病的好地方,你那个养姐不是个好相与的,你父亲母亲也糊涂。
我昨儿夜里就已经写了手信,说留你在身边写佛法。
你就在侯府住上十天半个月的都不要紧,就是看你能不能跟我这个老婆子待的住了。”
“顾奶奶说的什么话,能够跟顾奶奶相处多少人都求之不得呢。”
苏清河一顿嘴甜,让顾老夫人一直到回去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
顾明翰从屋外进来,见苏清河喝药,眼中漫起笑意,
“也就是你如今能逗祖母开心了。”
“谁让我好呢?”
苏清河哼了一声,神色傲娇,一口将手上的药给喝了下去。
还未来得及让惊梦个自己拿茶水压一压苦涩,嘴里已经被塞了一颗蜜饯,瞬间甜意弥漫压过了苦味。
“你还带了蜜饯来的?”
苏清河歪了歪头看向顾明翰,顾明翰见她这样,忍不住又是弯了弯唇,将一个零食袋子放在了桌上,
“知晓你吃药,就给你带了一些过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儿了,喝点茶水一样的。”
腰上有点疼,苏清河索性趴在床上看向他,
“景濯,你是不是把我当孩子了?”
“我比你大三岁,应当不会有你这样大的女儿。”
见顾明翰回答的一本正经,苏清河噗嗤一声笑出来,
“我现在看你都能想到往后你有了孩子会对孩子有多好了。”
可话音落下,苏清河才惊觉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顿时止住了话头抿唇看他。
顾明翰的眼中划过一抹暗芒,神色未变,
“你我成不了真夫妻,我也不会有孩子。”
苏清河目光落在他的双腿上,犹豫着伸出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道:
“若是能够治好呢?
你还愿意遵守之前你我的约定吗?”
“治不好了。”
顾明翰轻笑一声,其中的无奈听着着实有些让人心酸,
“宫中的御医来了许多次,若是能好早就好了。”
若是能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恢复。
苏清河指尖动了动,神色更认真了,
“你还没回答我。”
“君子一言,我不至于骗你这个小丫头。”
顾明翰看向她半开玩笑,
“怎么,现在你开始嫌弃我了?”
“为何嫌弃你?”
苏清河猝不及防的伸出手,在他那半张没有被面具遮住的脸上轻轻地描摹,
“你就算是再丑,也丑不过我差点被卖去的那家屠户。
更何况你生的好看,家世尚可,于我而言已是上上签。
顾景濯,你才是最不该自暴自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