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那就让他们见见真正的神迹
天刚破晓，姜妩和知礼随着人群离去，迅速返回茅屋。
姜妩手指轻敲桌面，沉思不语。
“这些把戏，”姜妩终于开口，“果不其然，如你之前所说，与西域杂耍如出一辙。”
“这些小把戏一看便知。”知礼递上热茶，“偏偏那些信徒倒是深信不疑。”
二人正说话间，门被轻轻叩响。
姜妩与知礼警觉对视，随即恢复常态。
“进来。”
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悄然入内，正是端妃派来的女暗卫阿菊。
她快步上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娘娘，这是端妃娘娘托人带来的。”
姜妩展开信纸，快速浏览，眉头逐渐舒展：“这可真是有趣。”
她将信递给知礼，嘴角微勾：“端妃训练的女暗卫中，竟有人曾随西域商队学过杂技。她侦破了这些把戏。”
阿菊上前一步，复述把戏背后的秘密：“回娘娘，那白袍主教腾空飞起，不过是借助了一种特制长杆。因着宽大衣袍正好遮住杆子底部，所以看上去就像真的腾空一样。”
“那风火雷电呢？”姜妩继续问道。
她只知晓这些定是人为控制，却不知如何制作和行程此等把戏。
“不过是些障眼法罢了。”阿菊解释，“风是机关扇制造，雷是敲击特制铜器，火是掺了异物的油脂。这在西域很常见，常被江湖术士用来骗取钱财。”
姜妩眼中精光闪烁：“果然如此。白莲教就是用这些小伎俩蒙骗百姓！真是胆大包天！”
“娘娘，明日又有大型集会，恐怕他们要煽动更多信徒。”阿菊禀报，“并且在下暗中查探，发现他们竟广泛散播陛下不理朝政的谣言。”
姜妩豁然起身：“明日集会，这正是好机会！我们可当场揭穿这些把戏，让百姓看清真相！让乌合之众不攻自破！”
知礼却一把拉住她：“娘娘且慢！”
“怎么？”
“那些信徒已被洗脑，他们对白莲教圣主近乎疯狂。”知礼眉头紧锁，“若娘娘贸然揭穿，他们不仅不会相信，反而可能对娘娘动手。”
姜妩微微一愣，站在原地不动，眉心蹙起。
“知礼说得有理。”阿菊附和，“这些人信教已深，根本不会听信娘娘的话。”
姜妩踱步至窗前，手指轻叩窗棂：“可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蛊惑人心，挑起民变？”
“这……”知礼一时语塞。
姜妩陷入沉思，屋内一时寂静。
忽然，她眼前一亮：“既然如此，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娘娘何意？”
“他们能装神弄鬼，我们为何不能？”姜妩神色坚定，“阿菊，快去让端妃备齐这些机关道具。明日集会，我要让他们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神通！”
阿菊欢喜领命，转身欲走，却被姜妩叫住：“且慢，先别急着走，今晚那个集会，我们还是要去的。”
夜幕降临，姜妩带着知礼再次来到古庙。人数比昨晚更多，恐怕有上百信徒挤在石室内，摩肩接踵。
姜妩与知礼隐于人群角落，只见白袍主教一踏入，众人便欢呼跪拜。
主教双手一展，示意安静：“信徒们，大秦气数已尽！暴君沉迷炼丹与美色，不理朝政，民不聊生！”
“暴君无道！”有人高声附和。
主教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狂热：“三月之期已近，我们即将推翻暴-政，迎来新主！”
“暴君近日终日炼丹求长生，夜夜沉迷温柔乡！”一位信徒激动地站起，“我有亲眷在宫中，这是他亲眼所见！”
姜妩眉头一皱，宫中亲眷？
主教振臂高呼：“百姓流离失所，暴君却声色犬马！这样的君王，留之何用？”
“杀！杀！杀！”人群顿时沸腾，怒吼声震耳欲聋。
“三日后，我们的圣主将降临人间，带领大家推翻暴君，迎来新王朝！”
石室内气氛达到顶峰，激愤的信徒们手举火把，齐声高呼。
姜妩感受到四周的狂热，不由得脸色一沉。
一名大汉目光凶狠地打量着附近的人，目光掠过姜妩时，突然停顿。
“你是不是……”那人盯着姜妩，眼神狐疑。
知礼见状，立即上前一步，挡在姜妩身前：“我们是河东来的白莲教信徒。”
那人还想说什么，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抓细作！有人在偷听！”
石室内顿时大乱，人们四下寻找所谓的细作。
“走！”知礼一把拉住姜妩的手，借着混乱，贴着石壁迅速向出口移动。
姜妩皱眉，却也知道情况危险，不敢多言。两人趁乱挤出石室，飞快穿过甬道，冲出古庙。
“娘娘，这边走！”知礼拉着姜妩，拐入一条小巷。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几个信徒提着火把，正四下搜寻。
姜妩和知礼藏在墙角阴影处，屏息凝神。等追兵远去，二人才松了一口气。
“消息传得这么快，而且如此准确……”姜妩眉头紧锁，“看来，宫中必有内应。”
知礼点头：“娘娘，我们得尽快传信回宫。”
回到茅屋，姜妩立即提笔给丽妃写信。
【丽妃妹妹：白莲教即将起事，恐宫中有内应，务必彻查谣言来源。另，速派人送来我所需道具。】
写完，姜妩将信交给阿菊。
阿菊领命而去，姜妩转向知礼：“接下来，我们要先他们一步下手，引蛇出洞，一举擒获白莲教主教！”
知礼眼中闪过担忧：“娘娘，此举太过危险！”
“若不能粉碎他们的阴谋，陛下危矣，大秦危矣！”姜妩声音凛冽。
知礼看着姜妩坚定的眼神，却始终犹疑不定。
而姜妩一夜未眠，细细筹划着行动。
黎明时分，阿菊悄然归来，带回宫中回信和一个沉重的木箱。
姜妩展开信笺，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太好了。”
她打开木箱，里面整齐摆放着各式道具——细如发丝的铁线、特制烟粉、引火石、机关弩箭……
姜妩拿起一把小巧的机关弩，眼中闪过寒光：“那就让他们见识真正的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