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些太近了。
近到宁安然有些接受不了。
可意外的，宁安然很享受这种自己拔腿想要逃离的逼迫感。
耳廓逐渐泛红，宁安然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因为这突然靠近的距离导致血液流动加速。
“顾二小姐，我今天还要回家，我妈妈——”
“你都多大了，还要听妈妈的话吗？”
话语被打断，顾夏几乎是贴着宁安然说出来这句话的。
“不过你不想来，我也不会操之过急的，我邀请你，是因为我想和你成为朋友。”
“朋友之间留宿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顾夏话是这样说，可是她眼睛里的戏谑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她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她邀请自己是另有图谋。
看着两人咬耳朵，余莺莺手中拽着的餐巾纸都被揉成褶皱了，她略微有些担忧。
夏夏这么欺负人，真的不怕被宁安然一筷子给戳瞎吗？
“好，那我今天就跟顾二小姐回家。”
“只不过，顾二小姐家里人欢迎我这个陌生人造访吗？”
想到当初顾夏的姐姐顾临冬打量自己的眼神，宁安然就能嗅出一丝顾临冬并不欢迎自己在顾夏身边的味道。
玩具的欣然点头同意，让顾夏眉梢眼角带了一次愉悦。
“你是去我的房间住，又不是去别人的房间住，你担心这么多干什么？”
“只要我发话了，就没人敢赶你走，我姐姐也不行。”
……
吃完饭。
宁安然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忍着胃部的翻腾灼烧感，再次喘了几口气。
看来她是真的不适合吃辣。
手指撑在洗手台上，宁安然刚才并没有吃多少，所以想吐也吐不出来。
她佝偻着腰，又用冷水浇着自己的脸，企图让自己减轻一些疼痛。
“宁安然，还不走吗？”
在厕所外面等的时间稍微有点久，顾夏挑着眉，略微有些不耐烦的，踩着高跟鞋就走进来。
她的指节敲了敲厕所的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的胃不舒服吗？”
“我这里有药。”
“要吃吗？”
似乎是早有预备，顾夏拿起自己的皮包，打开搭扣，就往外取出了一精致小巧的药盒。
还有一小瓶迷你的矿泉水。
顾夏似乎是早就知道宁安然绝对会承受不了这里的辣度。
让自己吃辣的罪魁祸首就是她，现在又要给自己送药，宁安然又不是傻子，她能感受到顾夏在刻意的“驯服”自己。
驯服有两种意思。
第一种是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听话。
第二种则是让自己成为她的利刃，有利可图。
眼前这个人，究竟属于哪一种呢？
药片被抠了下来，顾夏手带着一股洗手液的清香味，宁安然本来想拒绝，但是看着顾夏那一双水盈盈盼望的眼睛。
“药性很温和的，我吃过。”
“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是我姐姐托人专门在国外买的。”
宁安然没有办法，只好选择了妥协，她胃里实在是烧的难受，其次就是顾夏不由分说的就将药片一股脑的塞进了她的口腔。
矿泉水瓶被扭开，顾夏双手捧着递了过来。
她身上有一股近乎稚童的顽劣，其次就是那写在脸上的征服欲望。
宁安然的舌尖抵着药片，意外的，那化开的药片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是淡淡的清甜。
干噎药片实在难受，宁安然最终妥协接过那瓶水，昂头喝了一口，将药片送进了自己的胃中。
……
“二小姐，您晚上还吃饭吗？”
李妈身上还围着围裙，她正在为大小姐煲汤。
“不吃了，我在外面吃过了，李妈，你给姐姐做一人份的就行了。”
顾夏手指紧紧拽着宁安然的手腕，她开心雀跃的连语调都欢快了几分。
二小姐这异样的情况，就连李妈都察觉有些不对劲。
她再一侧头，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女孩被自家二小姐拽着跌跌撞撞的上了楼。
女孩的年纪看起来和二小姐相仿，也不过是二十出头左右。
很清秀，身上又有矜贵气质。
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孩。
不过二小姐身边都是这些小祖宗，李妈也见怪不怪。
大二小姐把人往卧室里领，这还是李妈第一次见。
“这里就是我的卧室。”
“宁安然，你今天晚上和我睡。”
整个清水市在顾夏眼中就是个巨大的橱窗，而宁安然则是她眼中最美丽最精致的洋娃娃。
得到和满足的心情，让顾夏轻哼出一首不成调的歌。
“至于你的睡衣，就先穿我的吧。”
给娃娃挑选自己最满意的衣服，这也是顾夏最喜欢做的事情。
她觉得宁安然虽然清瘦，但穿紧绷的衣服一定很好看。
白色的短款衬衫最好能有褶皱，这样她才能看清楚宁安然身体曲线的起伏。
一件布料不多的衣服被拿了出来，宁安然陷入了沉默。
母亲总怕自己冷着，所以从不让自己穿这些裸露的衣服。
她倒好。
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宁安然指尖勾勾那薄薄的布料，低头莞尔。
“顾二小姐，我可以先去洗澡吗？”
“当然可以，记得洗香香一些。”
“你身上还有辣油味呢。”
顾夏得意，推开了浴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