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行李箱，站在机场的透明玻璃前。
高霏手中还拿着一杯冰咖啡，这大概是最后一次喝国内咖啡了。
“ hello，小姐，你也是去德国的航班吗？”
一个混血模样的女孩上前打招呼，她眉梢扬起，脸上带着青春洋溢的笑容。
高霏有些不太熟悉，和陌生人贴这么近，她下意识的和女孩拉开距离。
轻声嗯道。
“是，还有30分钟就登机了。”
“你也是这趟航班的？”
那天，高霏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后，余莺莺就一直处在神魂颠倒的状态下。
高霏不敢追问，也没有追问。
她就一直在等待余莺莺给自己一个确切的回答，但是第二天早上，余莺莺还是照常向她问好。
装傻充愣，仿佛昨天完全不存在。
高霏心顿时就凉了，仿佛沉入寒潭。
她已经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余莺莺如果不想回应，那么就只剩下唯一一个答案。
那就是她不喜欢自己。
或者是有什么顾虑，不想和自己在一起。
高霏也能理解。
余莺莺虽然嘴上经常口嗨，说什么男的、女的都可以，但高霏明白，她其实是个好孩子，很在乎自己父母的想法。
在这个同性尚且不被理解的世界，就算她不选择自己，那也在情理之中。
——
女孩听见高霏的回答，立马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她打开二维码。
抬起头，就将手机对着高霏。
但眼前的漂亮女人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不在焉的。
“那个…我们能加个好友吗？”
“我觉得你真的长得很漂亮， beautiful！”
金色的中短发被风吹拂，这张混血脸孔，很是清爽，又有些深邃。
喜欢什么，就十分大胆的上前索要联系方式。
她身边的朋友都说过，如果想要忘掉一个人，那最好的方式就是展开一段新的恋情。
高霏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有些犹豫。
“你订酒店了？”
“下柏林机场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走。”
女孩见高霏低头看手机，就知道自己还有机会，她一笑，就忍不住凑近几分。
“抱歉，我——”
话语停顿在唇齿间，高霏还没来得及婉拒混血女孩。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她眼前。
余莺莺显然是狂奔而来的，她整整齐齐的长发凌乱的不成样子。
背在肩上的牛皮双肩包，另一半的链条垂下，她看着高霏，霎时间就红了眼眶。
“莺莺，你…怎么来了？”
心里不欢呼雀跃，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高霏在高兴过后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余莺莺今天来应该也不是挽留自己，而是——送自己出国吧。
“那是你，朋友吗？”
混血女孩转过身来，顺着高霏的视线，自然就看到打扮得十分吸人眼球的余莺莺。
“嗯，认识很久的朋友。”
“也是我喜欢的人。”
高霏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真心，她大概演了多年的戏，在离开故土出国时，高霏不想再演了。
还没来得及开始的初恋，就这样无疾而终，混血女孩怔愣住。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国家， girl喜欢girl的很少呢。”
她说话中英掺杂，应该是留学了很长一段时间，又或者是父母其中一方教的。
“是很少。”
“所以很辛苦。”
高霏轻笑，就用这简单的两句话，概括了自己全部的青春。
“对不起啊，如果你想和我做朋友的话，那我们还是可以加好友的。”
“如果是恋人的话，我有喜欢的人，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