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深和温宛白为什么不在,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推了工作,去接他们亲爱的女儿出院了呗。
“外公,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呢,安然住院我们心里都不舒服,您说这孩子自小命运多舛,我们打心眼里疼爱还来不及呢。”
柔和的女声传来,宁老爷子这总算是消了口气,他看着那在国际艺术展览上拿了不少奖的外孙女这才觉得顺眼。
“小可,你这才从国外回来,有许多事情不了解,外公也知道。”
“但是今天这件事外公必须得说清楚,咱们宁家是个大家族,那可不能让几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宁有道,你说呢?”
被点名道姓,宁有道脸皮颇厚的扯出一抹笑。
早在顾夏来的那一天,宁有道心里就有过猜测顾夏这丫头肯定和老爷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所以他这几天也一直在掩盖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以及处理后续知情的人。
只是他的那点三脚猫手段在活了大半辈子的宁老爷子面前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老爷子,您这可真是难为我了,安然出事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干嘛,我就老老实实呆在鞋厂考察呢!”
“你不信你问我爸,我爸那儿都有出勤记录呢!”
看见自己儿子被老爷子问,坐在宁有道旁边的中年男人这会儿也急了,他抽出自己西装胸前的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汗。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中年男人也连忙附和道:“老爷子,有道他说的是实话,那阵子他一直在鞋厂忙着品质监察,我这还专门给他挑了个特累的活,就是想让他上手呢。”
看着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
宁老夫人就一巴掌拍在桌上了,她戴在手腕上的玉镯相碰,发出清脆响声。
“你们的意思是,远山冤枉你们了?”
“我告诉你们,今儿个我能和远山问出这句话,那就表示我们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
“有道,你手底下要是有证据,就早些拿出来,你们串联做的事情,也最好一五一十的交代。”
“不然,就休怪我和远山大义灭亲!”
老夫人的出身那可不是普通的富家小姐,她娘家权力大的和整个宁家也不遑多让。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两口子还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真正原因。
“这……这个……”
中年男人如梗在喉,他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见宁有道眼神躲闪,不敢和自己对视。
多年在商场打拼的他,一下子就看出门道了。
恐怕宁安然出事,真的和自己这个蠢猪儿子脱不了干系!
事到如今他只能叫自己儿子将其他人全部供出来,恐怕还能在老爷子、老夫人面前求个情。
不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在勃然大怒的老爷子和老妇人面前保下这头蠢猪。
“爸爸,我没做过这件事情,我根本就没想害过安然。”
“远夜又不是我们家的,我嫉妒也没什么用!”
宁有道干脆甩起了泼皮无赖,他确信在自己的“周密策划”下,顾夏那丫头绝对找不出来什么可疑的点。
就算老爷子关心则乱相信了那丫头的胡言乱语,没有确切的证据,他看谁能把他怎么样?
“是吗?”
“有道,枉我这么些年栽培你,你到现在说句实话也不肯说吗?”
管家推开大门,宁云深率先走了进来,和穿着正装的宁家人不同,宁云深穿的是居家服。
他手中还拿着黑色的女式皮包,众人一下子激灵,似乎是猜到什么一般,争先恐后的往后看去。
气色苍白的宁安然出现在宁家人的眼前,和之前盛传的她眼睛瞎了有所不同,宁安然的眼睛是没事的。
只是眼尾和眉尾处的淡淡伤痕,的确可以看出她曾经受过很严重的创伤。
长发搭肩,宁安然并没有宁家人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她反而是带着轻笑,走到了宁老爷子、老夫人的身边。
温宛白替宁安然拉开椅子,她将一旁的碗筷拿了过来。
“安然,你才刚出院吃不了太荤腥的,妈妈特地叫厨房给你备了一份清淡的,吃的不惯要和妈妈说,好不好?”
桌上饭菜的热气氤氲往上,宁安然乖巧点头。
“我知道了,妈妈辛苦你们了。”
“难为你们,还为我一个人准备这些。”
侧过头,宁安然又对老两口苍白一笑。
“爷爷奶奶,我贸然出现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多么懂礼貌的一个孩子啊,看得老两口心碎不已。
“没有,安然呐,我和你爷爷啊就盼望着你出院了,你的饭菜我单独叫人做的一份,搁后厨温着呢。”
“你这才刚出院,可得静下心来养伤。”
“眼睛痛不痛啊?”
宁安然摇头,抬眸看向颤抖的连手中汤匙都拿不稳的宁有道,缓缓说道:“有夏夏陪着我,我不痛的。”
话语落地,宁安然放在桌边的手机就叮咚一声响了起来。
唯一一个没有被宁安然开免打扰的只有顾夏。
“爷爷奶奶,我先回个消息。”
“是夏夏的。”
宁老爷子、老夫人一向秉持饭桌上不准玩手机的规矩,但他如今见到就如同病猫儿一般的宁安然,终究是把斥责的话语咽了进去。
纵容着宁安然的“小性子”。
她这些日子一直痛的在病床上挣扎,能玩玩手机消遣一下也好。
【到家了吗? 探头jpg】
【到了,正准备吃饭,夏夏你也记得吃饭,不然你胃不舒服】
【我给你买的药,是不是过期了?如果临期了也记得丢掉,明天我再买一些】
【明天见,夏夏】
【我爱你,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