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姐…在你身边吗?”
听见那声音叫自己临冬姐,顾临冬脑海中顿时就有了余莺莺的形象。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那么恐怕现在接电话的就是余莺莺。
“在的啊,临冬姐,你找霏霏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要是有的话,我这就把她叫起来——”
转过身来。
余莺莺看着高霏睡觉的模样,心中还有些发软。
……
这家伙昨天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睡在客房中,余莺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着两人好歹这么多年的好友。
让她睡主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晚上的余莺莺掀开被子,脚踩在拖鞋上,辗转来到了高霏客房的门口。
在选择敲门叫高霏过来,还是发消息叫高霏过来陪自己,余莺莺选择了后者。
主要是她觉得自己当面说出自己害怕雷声、要人陪这个理由,一定会被高霏这家伙笑话死!
拜托。
一个人长这么大。
怎么还可能还会怕雷声。
余莺莺有时候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很蠢,但奇怪的是,收到消息的高霏并没有拒绝自己。
也没有嘲讽自己,这么大了还怕雷声。
反而是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好,我待会儿就过来】
她似乎是真的关心自己,关心到失去了以往敏锐的直觉?
余莺莺这样想着。
但她忽略了一点,自己的打雷是个蹩脚的谎言,那么高霏的“关心则乱”也是一个蹩脚的谎言。
只是二人都心照不宣的,让这件事发生罢了。
……
手指被扣住。
高霏拿过了自己的手机。
“喂,顾总,您找我什么事?”
对比余莺莺的亲昵,高霏说话就客套了许多。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顾临冬后知后觉,她觉得如果高霏没空,自己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没有,我才刚醒。”
“顾总,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是关于夏夏的事情吗?”
高霏一下子就猜到顾临冬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两人之间平时没什么交集,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顾夏。
“高小姐,还真是敏锐,就是这件事。”
顾临冬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眉头轻蹙起。
“夏夏这几天偶尔会回来,我问她去做什么,她也不肯跟我说,只是三言两语的搪塞过去。”
身为亲自把顾夏照料长大的长姐,顾临冬明白顾夏是有意在瞒着自己。
顾夏不和自己说实话的理由有千万种,只要自己问,顾夏总能编一个出来。
但顾临冬没有质疑,也没有咄咄逼人,因为她知道——顾夏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的没有和自己说实话。
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啊,她又如何不明白顾夏现在的心里,是阴雨连绵呢。
“所以我想请你们帮我照看她,怕是旁敲侧击,我也想知道夏夏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有危险。”
顾夏从前一遇到麻烦事,就会火烧眉毛一般给自己打电话。
但是现在,顾夏却并没有。
……
还是同样的咖啡馆。
坐在相同的位置,顾夏并不像之前面对宁安然的律师那样黯然神伤。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宁锦,将服务员放在桌上的甜点推了过去。
“听说,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吃些甜的心情会变好。”
“要试试吗?”
宁锦没有拒绝顾夏的“好意”。
准确来说,是她没有拒绝顾夏“共同组队”的邀约。
“顾夏,你还真是和传闻中的一样。”
看宁锦接过蛋糕,对自己发表了这样一句评论,顾夏无所谓的耸耸肩。
“看来,你以前不相信传闻中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你和宁安然在一起的时候,我没往那方面想过。”
“他们本来就喜欢胡言乱语,尤其是对女人。”
“所以我没信。”
顾夏和宁安然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攻击性和杀伤性,宁锦觉得自己很难描述那个感觉。
如果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空气温度最适宜的26度太阳天吧。
但现在在她眼前的顾夏可是充满了十足的杀伤力,让人不得不暂避锋芒,产生畏惧之心。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聊,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你怎么看我。”
“宁锦,你可以把你手中的东西交出来的吧。”
“不然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在这里吃饭哦。”
……
顾夏带着淡淡冷感的声音从宁安然的手机听筒里传出来,宁安然凭借着点滴的流速,能够感受到点滴即将吊完。
她有些迷恋的将手机又拉近了一些,听着顾夏的嗓音。
在医院的护士进来换药之前,宁安然觉得自己还能多听一会儿顾夏的声音。
夏夏在担心自己吗?
夏夏在因为自己的事而伤心吗?
夏夏是在彻查凶手吗?
一切的一切都在宁安然的心中有了答案。
宁安然彻底闭上了眼,将手机关上。
蔓延的愉悦,填满心中每一个角落。
她带着笑入睡。
——如果肉体上的痛苦是我能够换来你怜悯的条件,那么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