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做到布下通天大局,还能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甚至沦为“被害者身份”。
新闻的具体内容,大概就是说宁安然以前的养父得到了一笔钱,而这笔钱真正的出处,新闻中并没有详写。
但高霏却心知肚明。
这八成是宁锦给出去的。
不管宁锦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断绝关系也好,是愧疚也好,这笔钱却成为了真正祸害廖素梅夫妇的原凶。
宁安然的养父好赌成性,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不管他手里有多少钱,那都统统要散在赌桌上。
当然,人拿到一大笔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一些。
高霏都能想象到廖素梅夫妇四处吹嘘的模样,他们得意尽兴至极,恰恰就是催命毒药。
这就是宁安然的恐怖之处,她那阴郁的眼睛,能够看透人的弱点,以及最为薄弱之处。
就好比,刚才宁安然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你喜欢余莺莺对吧?”
多么卑劣啊,可又让人心动。
“霏霏,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
“做什么……不理我?”
“你干嘛一直看着……”
剩下的名字还没说出来,高霏就转了过来,将空掉的酒杯放在余莺莺的面前。
“给你,我不喝了。”
“你也别喝了。”
高霏语气有些发冷,这下就连顾夏都抬起头看向高霏,心中起了疑惑。
高霏平日里不会这样外泄自己的情绪,相反,她一直都很理智。
可今天到底是哪个步骤出错了,让高霏变成现在这样子?
是回答“初恋”那个问题吗?
顾夏在心中摇头。
肯定不是。
那会儿高霏的心情只是看起来有些低落,大概是因为想起了初恋,但是现在,高霏更像是惴惴不安。
“夏夏,你担心高小姐?”
宁安然的视线一直黏在顾夏的身上,自然,她对顾夏看着谁心知肚明。
湿润的唇瓣贴在自己的耳廓上,宁安然温热的气息让顾夏浑身为之一震,顾夏有些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这么“黏糊”。
但是宁安然想的话,她还是可以忍耐一下的。
视线犹如粘稠的雨水一直盯着顾夏白皙的侧脸,宁安然觉得自己今天有点太“恼火”高霏的所作所为了。
宁安然不在乎高霏知不知道自己的秘密,更不在乎高霏怎么看待自己。
如果高霏真的将这件事说出去,那还顺了她的意思,宁安然有办法让顾夏原谅自己。
哪怕这样的代价是摧残自己,宁安然也不在乎。
主人总会心疼受伤的家犬。
多一些流连的目光。
这正是宁安然所需要的偏爱。
玩到了后半夜。
顾夏整个人已经迷迷瞪瞪了。
宁安然倒是很清醒,因为玩游戏没怎么输,她没怎么喝酒。
“呜……宁安然……我的头好晕啊…”
“宁安然…你抱抱我好吗?”
喝醉了的人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顾夏仰着笑脸,看着宁安然的眼眸,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上去。
“抱着呢,夏夏,我一直都抱着你,不会松手的。”
“不要担心,不要怕。”
寂静的长廊只有暖色的灯光,脚踩在大理石上,宁安然干脆将顾夏的双腿岔开,将她抱了起来。
双腿盘在宁安然的腰肢上,顾夏穿在脚上白色的平底鞋,晃晃悠悠。
她的手搂着宁安然的背部,笑里都是裹挟着果酒的气息,淡淡的,像是微醺的樱桃。
“我知道……宁安然,你肯定舍不得我摔下来,所以你会把我抱得很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