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用尽手段对周家的赶尽杀绝,宁安然毫不心软。

    哪怕宁安然知道自己的父母就在身后看着,她也没有退缩的打算。

    “安然,周家做了什么事惹了你吗?”

    “你可以和爸爸说说吗?”

    宁云深隔着镜片看着自己的女儿,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客客气气的宁安然,他爸爸很喜欢,可是宁云深清楚,这只是宁安然在“演戏”。

    一个出生在社会底层的人,想要长大,会经历何种痛苦的事情,宁云深都有了解过。

    甚至,他和温宛白去翻宁安然这些年长大的“记录”都觉得心惊肉跳,这哪里是什么长大的记录,这分明是宁安然这些年来的血、汗、泪。

    “爸爸想要知道吗?”

    “我讨厌他们。”

    “爸爸你不是要弥补我吗?”

    “那就顺着我的意思吧,我不会做的很过分的。”

    亲缘寡淡,这是宁安然找到父母后的第一感想。

    在缺失父母的时间中,宁安然已经做到了可以不依靠父母慢慢长大。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份爱,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无所不用其极”这六个字,在宁安然的世界里并不算是“坏词”相反,她还很乐意。

    “安然,爸爸和妈妈说这些,不是想制止你,也不是想让你知难而退。”

    “爸爸妈妈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我和你妈妈还能陪你。”

    皮鞋踩在地面上,宁安然怡然自得的朝前走着,她用手指勾着自己的发丝,对着宁云深浅浅弯腰。

    “知道了,爸爸。”

    “我会心领的。”

    黑色的长发竖起,丝绸绑着她的发尾,宁安然这副模样,就是他父亲最想要的“大家闺秀”。

    “安然……”

    愧疚胜过一切。

    宁云深又怎么能说出心狠的话呢,他的手指紧握,绑在手腕上的腕表,滴答滴答转动着。

    “爸爸不开心吗?那我去和爷爷说了。”

    “奶奶最近也在联系我呢,还有温家的晚宴,他们还问我爸爸你有空吗?”

    看似平常的问话,宁云深知道宁安然这是在和自己无声对峙。

    她的性格少有的像自己,只有在安静的时候宁云深才觉得宁安然像自己的模样。

    大多时候,宁安然和妻子很相像,这雷厉风行的手段,这威胁人时坚毅的表情。

    宁云深只能释然一笑。

    “好啊,爸爸有空都陪你去参加好不好?”

    “至于周家的事情,随你去了。”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安然。”

    “这是我和你妈妈欠你的。”

    “你要是惹出事了,不要着急,也不要去找爷爷,他那个人古板,受不了的。”

    “你找我和妈妈。”

    “我们能帮你处理的。”

    宁云深笑着,最终打算亲自出手帮自己的女儿解决这件事情。

    如果要问和自己最亲爱的闺蜜躺在一张床上是什么感觉,那么此时此刻的余莺莺觉得自己能够写出来一篇万字论文。

    专门探讨这件事情。

    眼底下一片乌青,余莺莺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根本就睁不开。

    可是她的脑子和她的眼睛就像是要分家一样,一个异常兴奋,一个精疲力尽。

    手指摸着自己的被单,余莺莺这时候是真的一点睡回笼觉的意思也没有了。

    真奇怪。

    明明以前还要定十几个闹钟叫自己起床,现在干脆好了,直接整夜失眠。

    侧过头看着高霏的脸颊,余莺莺又忍不住趁着清晨的阳光打量高霏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