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双排扣外套包裹着身体，黑色的长靴踩在马蹬上，她的话冰冷冷的，宁安然拽着缰绳的手指握紧。
她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模样，沉默不语。
心好像在被刀凌迟，宁安然几乎喘不过气，她松开了缰绳，不再为顾夏保驾护航。
“顾二小姐，你真的要抛弃我吗？”
迎着炙热的光芒，宁安然几乎看不清顾夏妩媚的脸庞，但长时间的相处，她又怎么可能描绘不出来这人的模样。
宁安然黑色的长发垂在肩上，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无时无刻都很乖巧，但是脸上又带着厌世的攻击性。
顾夏有些不爽，她这样看着自己。
她，顾夏做事。
整个清水市还没人敢劝什么，也没人敢在她头上动土。
“是啊。”
“宁安然，你该不会是做我的狗上瘾了吧？”
“这么多年，我也腻了。”
“当初我从高中回来见到你，不过就是一时兴起，你不会真以为我的身边没你不可吧？”
“你长得好看，我承认。”
“但和我相比还差了几分姿色。”
“我不在乎我喜欢的人有没有钱，但我在乎我喜欢的人对我是不是唯一。”
“你在我身边，那我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
“你还要我再说一遍，我让你滚吗？”
“宁安然。”
嘴唇嗫嚅，宁安然眼眶发红。
她的发被风轻拂起，一颗心被践踏的淋漓尽致。
“那好，今天我就会搬出去，回学校住。”
“我不会再打扰顾二小姐的生活。”
彻底松开缰绳，宁安然攥紧手指，头也不回的向马场外走去。
指甲将掌心掐出血，宁安然走出一段路，才发现眼泪流至自己的下颌线。
她呼吸急促，在这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宁安然却硬是连一口氧气都吸不上来。
重获自由的家犬，终于被解开了脖子上的镣铐，宁安然却发现自己想跑回去，她不想离开顾夏的身边。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
宁安然抬手就扇了自己一巴掌，她毫不留情，牙又将薄唇咬出鲜血。
——宁安然，她不要你了。
——宁安然，你能不能不要犯贱？
脸颊微肿，宁安然这才喘匀了一些气息，可还没等她再朝前迈一步。
身后就响起惊恐的声音。
“二小姐！二小姐！”
“来人啊！快叫医生！”
“二小姐从马上摔下来了！”
理智再次被分割，宁安然不顾一切的又回头冲了过去。
她看到顾夏额头渗血躺在草地上的时候，眼里有迷恋，又觉得她只有这样才不会抛弃自己。
两个人同归于尽，是最好的归宿。
顾夏，你已经把我折腾成这样子了，你凭什么可以一走了之？
我不允许。
我恨你。
看着眼前主动搂上自己的顾夏，宁安然又有些心疼。
顾夏在医院昏迷的时候，她主动去找过顾夏的主治医生，了解过顾夏的情况。
医生是这样说的。
“伤到了脑部神经，她很有可能会忘记一件事情，然后性格也可能会有改变，这些都属于正常范围内的事。”
“不过，这种情况基本上几天就好了，实在是严重的话，还需要留院观察。”
“但我希望你们家属也要做好准备。”
看着两个人抱在一起十分温馨和谐的样子，余莺莺这才敢拽着高霏走了过来。
她斟酌半天开口。
“嗯，今天天气很不错啊。”
“帝都大学果然名不虚传呐！”
这十分无厘头的开场白，顾夏早已习惯，不过她今天真的没准备打算这么…这么激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