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宁家的话,老头子他们肯定管的没那么严!”

    “安然长得这么漂亮,肯定谈过好几任吧!”

    任由管家拉开椅子,宁安然坐了下来,她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宁家小辈的声音。

    陷入了沉思。

    今天她也对顾夏说了这句话。

    可是“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

    “喜欢”这两个字宁安然在顾夏喜欢上程辰的时候没少听过,那时候她觉得厌烦,不想多听几句。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宁安然觉得顾夏开始“厌弃”自己,开始对自己变本加厉。

    但那种程度又算得上是厌弃吗?她也不知道,她也不清楚。

    顾夏每次碰壁,都会拿自己撒气,宁安然也有过那么一瞬想躲开顾夏对自己的纠缠。

    可她回到家,只有喝的烂醉如泥的父亲,以及喋喋不休的母亲,和来家里打牌的闲杂人等。

    锅碗瓢盆全部归她,甚至还有别人的吆五喝六,以及…老光棍下流的眼神。

    漏水的房顶,以及喝醉酒的行酒令在耳边反反复复的响起,一惊一乍。

    宁安然裹着偏小的被子,连一个安稳的觉都睡不好。

    直到这时候宁安然会想起顾夏“怜悯”自己的眼神。

    她真的好累啊,她好想停下来歇一歇。

    因为冬天过度浸泡在冰水中,手指已经开裂,伤口的来源或许是被锋利的东西刮伤,也或许是自己不小心被刀割破。

    宁安然已经分不清是自己幻想出来的痛觉还是伤口流脓的痛感。

    紧紧的揪着被子,宁安然双腿蜷缩成婴儿的形状,将自己埋在过于潮湿的被褥中。

    就在这时,那熟悉的铃声再次响起,宁安然轻蹙起眉宇,她觉得厌烦,可又觉得就这样走出去挺好的。

    至少只要她说一句——“顾二小姐找我,不能迟到,我先走了。”

    只要这样短短的一句话,她就能得到母亲和父亲的放行,能够离开就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

    父亲母亲惧怕顾夏,是因为顾夏背后的家世,他们不敢得罪顾夏,也不敢惹得顾夏有丝毫不开心。

    只要和“顾二小姐”沾边,父亲母亲都会劝说自己去陪顾二小姐。

    【宁安然,清水市太冷了,我订了出国的机票,你这乡下来的估计也没办护照吧,放假跟我一起去】

    【我让司机送你去,顺手就帮你把护照办了】

    【哦,对了,拎我的行李箱的时候记得轻一点,那可是我买的限量版,要有磕坏什么,我饶不了你  发火jpg】

    顾夏身边的朋友大多都是富二代,能够完全包容她脾气的几乎没有。

    毕竟大家伙都是家里的宝贝,谁都差遣不了谁。

    所以在顾夏发现宁安然这么一个好玩的“玩具”时,顾夏几乎玩的不亦乐乎。

    她就喜欢这种凌晨给别人发消息,然后那个人还要耐着性子回复自己的感觉。

    很不爽自己,但又要讨好自己。

    把宁安然带出国去海国玩,不过是她一句话而已,顾夏想着有人拎自己的行李,有人帮自己拿垃圾。

    ——那还挺好的。

    再说,宁安然长得根本就不丑,她很漂亮,站在自己身后当垃圾桶,再适合不过了。

    【顾二小姐,我在乡下,恐怕不能及时赶过来,你能通融一下吗?】

    宁安然走到村口,才让摇摇欲坠的信号升到了满格,她踩着泥水,忽然有些后悔回家的决定。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店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