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见到小孙女,可小孙女眼里却只有这个混账。

    元祐帝急了。

    “我一半记挂父王,一半记挂皇祖父。”宋时欢小跑到元祐帝面前,“皇祖父最近清瘦了,都是父王不好,让您跟着操心了。”

    元祐帝一张老脸顿时笑出花儿来。

    瞧瞧,这才是他老宋家的宝贝疙瘩。

    元祐帝伸手捏了捏宋时欢的手臂,见宋时欢变了脸色,声音里既宠溺又疼惜,“你啊,朕都不知道要说你怎么才好。”

    “就不能让府上的小厮帮你施粥?”

    显然是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皇祖父,孙女是皇家郡主,遇到事情就得敢站出来。”宋时欢眉眼清澈,“这样百姓们才会信任秦王府。”

    好气魄!

    元祐帝心里忍不住赞道。

    “今晚孙女进宫,是想求皇祖父让沈骁沈大人明日暗中保护顾将军。”宋时欢跪了下来,“顾将军愿意为了父王舍身入局,孙女害怕他出事。”

    元祐帝看着宋时欢的脸,“快起来,朕允你。”

    宋时欢闻言满脸皆是笑意,有了沈骁在,不仅顾将军平安无事,若有出手之人,一旦查出后还会被皇祖父猜忌。

    一举两得。

    “好孩子,你父王是个不着调的。”元祐帝揉了揉宋时欢的脑袋,“这一次,苦了你了。”

    宋裕在一旁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看得出来,真正清瘦的并非父皇,而是阿欢。

    可宋时欢却摇了摇头,“父王施粥做善事没错,错的是那些心怀不轨之人。”

    “皇祖父,若是揪出背后之人,您一定要严惩。”

    “朕必定严惩不贷。”

    常家。

    “明日顾征会出京,该扫的尾巴都扫清了吧?”常庆不知为何,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索性坐了起来。

    “老爷,都扫清了。”

    常夫人眉眼低垂,“整个大祁有瘟马的地方不止坪洲一处,全查一遍都得十日不止。且坪洲瘟马有数百头,尸体都被埋在土里,我们只用了其中两头,还特地杀死了两头好马埋到原地了。”

    常庆闻言稍稍放心了些许,“那办事的人呢?”

    “办事的是妾身娘家家仆,老爷您就放心吧。”见常庆神色烦躁,常夫人目光阴沉,“就算有个万一,老爷,妾身也给常家留了退路。”

    “什么退路?”

    “东宫的二皇孙和三皇孙最近都在坪洲游历,中间也去妾身娘家做客了几日。”

    听到常夫人的话,常庆眼神闪烁,“夫人的意思是”

    “若是万一查到常家身上,我们便咬死同两位皇孙有关,东宫自然得全力帮常家脱困。”

    “夫人聪慧。”

    常庆笑着搂住了常夫人,屋子很快便熄了灯。

    次日一早。

    沈清平跟随顾征一起离开了京城,沈骁暗中跟随,谁都猜不到锦衣卫首领竟离开了元祐帝身边。

    “顾将军,大祁虽多地都有瘟马,可郡主叮嘱时间紧迫,直接彻查坪洲。”沈清平对宋时欢的话深信不疑,“且要细查常夫人的娘家曲家。”

    顾征点了点头,“听郡主的。”

    他也觉得常家的嫌疑最大。

    于是,一行人直接锁定坪洲,朝着坪洲而去。

    跑死了两匹马,终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坪洲,中间还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刺杀。

    “顾将军,你去查瘟马,我去查曲家。”沈清平顾不上休息,潦草吃了几口饭便匆匆离开。

    顾征也同样如此,临走时冲着暗处的沈骁行了一礼,“今日多谢沈大人出手相助。”

    “顾将军不必言谢,都是分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