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笙更意外,看向沈荣安,“您当真是为了我的幸福这样冲动,我怎么觉得您是怕我嫁得好?”
沈荣安吃了药,有了力气,眼睛里皆是失望,腥红腥红的,他瞪着沈时笙,“我供你留洋读书,让你学会了一身本事,是要你回国气死我的?
你从小到大,为父是怎样对你的,你都忘了?
如今你有了靠山,是要把我赶出沈府吗?”
他从未这样狰狞过。
傅焰霖忍了好一会儿了,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是看在笙笙的面子上,喊您一声阿爸,我尊重您的前提是,您尊重笙笙。
您若是不信任我能对笙笙好,可以向我提要求,让我向您证明。
没必要道德绑架笙笙,任何人不能强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谁都不行。
任何人让我夫人心里不舒坦,我都不能让其舒坦!”
沈时笙看了眼傅焰霖,心中想,少帅果然够义气,我对他仗义,他也仗义护我。
傅焰霖少帅的威严,把沈荣安镇住了。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敲门声。
李小峰赶紧去开门,一看是傅焰霖的卫兵,他赶紧敞开大门,请一众卫兵进来。
几乎是瞬间,沈府一进院站满了整肃的卫兵。
是沈时笙让双喜带卫兵来的,帮她一个忙。
沈府的柴房还关着一群想帮秦俊川吃她绝户的佣人,那日她收拾了那群下人,还开枪打穿了厨房管事的胳膊。
李小峰带路,卫兵们将那群被绑了多日的下人带到沈府一进院见了阳光。
曹壮一行人看到了军装整肃的卫兵,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沈荣安扶着堂屋的门框,缓缓站起来,“沈时笙,你,你要在家里杀人吗?”
沈时笙:“这些人告诉我,如今乱世很多大户人家家主出了事,下人们就开始打砸抢烧,把府上抢个干净就跑路,他们让我感激他们没抢劫沈府。
您说,他们该不该杀?”
沈荣安凄凉一声长叹,“为父从小教你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是错了,让他们离开就是。
你赶尽杀绝,迟早遭报应!”
沈时笙眼神锋利盯住沈荣安,就是听了你的话,我前世才会遭报应!“这个家姓沈,是我阿妈沈徽珺的沈!
我是她的唯一指定继承人,我有权决定如何处理下人。”
沈荣安跌坐回轮椅,李小峰把他的轮椅往里推了推。
沈时笙看向双喜,点点头。
双喜刚要按沈时笙的吩咐,威胁这些下人。
未曾想,傅焰霖一把夺过一旁卫兵的长枪抵着厨房管事曹壮的脑袋。
傅焰霖不知道他是曹壮,更不知道他是厨房管事,但他看这人胳膊被绑着绷带。
绷带渗血一片红,说明这人曾被沈时笙教训过,“说,是不是你让我夫人感激你没抢劫沈府?”
曹壮被傅焰霖冷冷逼问吓得顿时尿了裤子,地上一片湿。
方才李小峰给他们放出来的时候,说了沈时笙嫁给了江北少帅,那眼前这位就一定是少帅了。
“少,少帅息怒!我绝不敢抢劫,我只是随口一说。”曹壮投降。
傅焰霖:“就凭你,想吓唬我夫人?”
咔咔——
傅焰霖给子弹上膛,砰——
枪响,人倒。
曹壮死了。
跪在地上的所有下人全捂着脑袋,死死咬住牙,吓得咬死也不敢发出声音来。
沈时笙也没想到傅焰霖会杀曹壮。
她原本和双喜的计划是,让双喜以军政府军官的身份威胁警告这些下人,立刻出城。
不得再踏进奉城半步,违者立刻枪决。
她觉得军官的震慑,足以吓怕这些下人。
但傅焰霖手段更烈,她且看着,她且学着。
她要学傅焰霖行事作风的狠。
“你们这些狗东西,立刻滚出江北,敢多停留一日,就和他一样的下场。
若不是今天我们新婚三天回门是个喜日,我会将你们全崩了。
威胁恐吓少帅夫人,你们十个脑袋不够崩!”傅焰霖怒气滔天,沈府顿时蒙着一层天崩地裂的恐惧感。
人人惶恐。
跪了一地的下人纷纷磕头谢少帅不杀之恩,连连认错。
双喜立刻安排卫兵将这一众人赶出沈府送出城。
双喜看着曹壮的尸体吩咐,“把他丢到养军犬的山上,喂狗!”
“是!”
珠妈妈赶紧派人清洗院子里的血。
傅焰霖转身面对沈时笙,高大的身形几乎将她整个人笼罩,他深吸一口气,“只有让那些欺软怕硬的下人真实看到欺负你的后果,他们才不敢再跑回来。
口头说说的吓唬,震慑不住小人,只有真正的杀戮才能。”
沈时笙:“学到了,记住了。”
众人就见傅焰霖的表情与刚才简直是大相径庭,对待夫人,这又是温柔,像是一个很绅士的老师在耐心教他的学生
傅焰霖转身看向沈荣安,“岳父,我看你现在状态比刚才好多了,眼睛瞪得都大了,看上去很有精神。
不错,心脏不好,就是要多看看血腥的场面,多锻炼锻炼心脏的承受能力。”
沈荣安脸颊的肉抽了抽,不敢再摆一丝的脸色。
沈时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