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柳芙蓉被带走后,沈蓉重新打开了册子……
仔细回想前世的柳芙蓉,再对比这一世的柳芙蓉。
前世的柳芙蓉,含蓄、内敛,见到陌生人还会腼腆畏生。
这一世的柳芙蓉,虽也胆小,但野心勃勃。
沈蓉一直以为,是她和宋砚修一起重生,改变了周遭的人与物。
包括一个人的性格。
可现在想来,这一世的柳芙蓉,确实与上一世的柳芙蓉有很大区别。
上一世的柳芙蓉不识字,而这一世的柳芙蓉不但识字,还会画画。
若说这一世的柳芙蓉能够识字是宋砚修教她的,那么,她现在写的字,没有一点似宋砚修的字
上一世柳芙蓉进入长公主府后,开始跟着宋砚修写字识字,最后练就了一手与宋砚修神似的字迹。
现在沈蓉可以肯定,此芙蓉非彼芙蓉,那么……这个柳芙蓉是谁?
……
“郡主,奴婢拿去烧了吧。”妙颜说道。
沈蓉摇头:“不,留着。”
“郡主莫非真要与柳芙蓉合作做生意?”
沈蓉盯着册子上的新鲜玩意,红唇轻扬起,笑道:“若有利,有何不可?”
但现在,她需要细细谋划一番,兴许这笔生意,能做到西京去。
……
三媒六聘已过,接下来的日子,沈蓉都忙着婚礼之事。
嫁衣要定制,头冠也需新做的。
府里府外都忙着沈萧两府的婚事。
便再无功夫应付旁的人。
是以,柳芙蓉这些日子再来沈府时,都被门外管事驱赶。
很快,到了元宵佳节。
天还未亮,街道便传来“劈哩啪啦”的炮竹声。
没一会儿,便又响起唢呐和敲锣打鼓的声响。
百姓陆陆续续推窗探头往外看,从眼前走过的队伍正是萧家的迎亲队伍。
有人索性不睡了,穿好衣服起身观礼。
没多久,街道两旁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今日长公主嫁女,见者皆有喜糖和红包,还可去萧家和沈家讨杯喜酒喝,对老百姓而言,这真是一场喜庆的热闹。
有热闹,谁不喜欢看呢?
……
宋砚修便是那个不愿看到沈蓉出嫁的人。
他也被一阵阵的敲锣打鼓声吵声,不,准确的说,他这几日根本睡不好也吃不好。
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人们热议沈蓉要嫁人的事。
你说议论就议论吧,偏偏有人嫌事不够大,还要拿他来比较一番。
连朝中那些臣子都觉得,宋砚修他不识好歹,配不上金尊玉贵的平阳郡主。
听的多了,宋砚修的心情越来越抑郁沉闷,再抬头看了看家图四壁的宅子。
他刚搬进朝廷指派的宅院。
如愿住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宅子了,却发现没有钱财的支撑下,这就是一个空壳子。
身边躺着的女子也无半点从前的模样,整日与他讨论如何赚钱营生之事。
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妇,哪里懂得赚钱之道。
她甚至连如何管理后宅中馈都不会。
真是可笑。
宋砚修突然苦笑了起来,柳芙蓉被吵醒,坐起身,看见宋砚修坐在床边,低声唤道:“夫君,你怎么不睡了?”
宋砚修背对着柳芙蓉,背影落寞声音很沉很沉:“你没听见外面的敲锣打鼓声吗?”
柳芙蓉回过神来,猛然想起:“对呀,今日是郡主与骁勇侯的大婚日。”
宋砚修听到这话,脸色更加阴沉,回想起前世沈蓉待他的种种,他的心脏终于被一股情绪强烈拉扯,剧痛了起来。
猛地起身,拿起了屏风上的衣服,匆匆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