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底明显失落。

    而沈蓉,也用绝决的背影告诉太子,她不会嫁入东宫。

    秦含珠见沈蓉动怒,改了口风道:“你别生气,我也是久居深宫,没有几个知心能言的贴心人,再加上快要临盆,对产子之路颇为惶惶不安,才动了心思,想着你入了东宫,你我便能长长久久做好姐妹。”

    秦含珠最后一句话,令沈蓉莫名的生起了鸡皮疙瘩。

    太后与她的祖母,还是义结金兰的好姐妹,可入了深宫,最终成了政敌,此生难以修复金兰姐妹之情。

    她与秦含珠是手帕之交,也算是个好友。

    可若真到了两人共侍一夫的地步,还能继续做长长久久的好姐妹吗?

    以前为何不见秦含珠提出让她嫁入东宫的事,却在这节骨眼跑出来横插一脚,先是说萧家不妥,而后再邀请她嫁入东宫来。

    天底下真的女子愿意把自己所爱之人分出去,跟自己的好友共享?

    沈蓉越想越不对劲。

    并非她要恶意揣测秦含珠,而是太后教会了她看人并不能只看表面。

    就在这时,太子那边传来了咳嗽声。

    秦含珠与沈蓉都回过神来。

    秦含珠扶着高隆起的肚子,快步走向太子,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瓷瓶,倒出几枚红色的小药丸,塞入太子的嘴里。

    沈蓉站在一旁仔细的看了好一会儿。

    桂嬷嬷从凤仪宫出来,接太子和太子妃入皇后宫殿。

    沈蓉也在这时转身离开皇宫。

    可这一路,沈蓉一直心不在焉,潭嬷嬷见她脸色不太对劲,问道:“郡主,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蓉回过神来。

    “你与太子妃说了话后,脸色便不对劲。”潭嬷嬷道。

    沈蓉问道:“潭嬷嬷,你……此生有没有深爱之人?”

    潭嬷嬷被问呆了,而后笑道:“老奴跟着老夫人时,便发誓此生不嫁人,所以,  奴婢这辈子只盼着老夫人好,心无旁人。”

    “好吧。”可见潭嬷嬷的忠心。

    潭嬷嬷道:“郡主不妨将心里话说出来,奴婢虽不曾爱过什么男人,但见过许多痴男怨女,兴许能帮郡主解答。”

    沈蓉便随口问潭嬷嬷:“我不愿与旁人共侍一夫,是不是我有问题?”

    这般奇怪的话,又让潭嬷嬷愣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郡主没有问题,你看长公主和驸马,此生一双人,少了后宅争风吃醋的烦恼。”

    “老太爷生前,虽骗了老夫人,但在后宅中,也无姨娘通房。”

    “老夫人便无需管理老太爷的妾室,少了桩膈应之事。”

    “郡主不愿与他人共侍一夫,并非郡主的问题,而是人之本性。”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丈夫还有别的女人。”

    “哪怕是至交的好友?”沈蓉问道。

    潭嬷嬷毫无疑问的点头:“对,哪怕至交的好友,或是亲姐妹。”

    说出这句话时,潭嬷嬷心里便有数了,她又道:“更何况,那是太子殿下,再好再至亲的姐妹,若在同一个壳里,都会为了一个利字,争的头破血流。”

    “郡主,那至尊之位只有一个,就算姐妹能和和气气共侍一夫。”

    “可你怎知姐妹之间,不会为了孩子去争那个位呢。”

    听完潭嬷嬷的话,沈蓉已经能笃定秦含珠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