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自轻自贱,连芙蓉的脚趾头都比不上,他前世怎会看上这样的蠢货。

    辜负了芙蓉一世。

    这时,通报声传来:“太子殿下到。”

    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储君的到来。

    宋砚修也赶紧站起身,急着在太子面前表现自己,遂从席位走出来,挤在人群最前面站着。

    然而,当他看到跟在太子后面的男子时,宋砚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张殊!

    宋砚修瞳孔震荡,不明白张殊怎会跟在太子的身边。

    按照前世轨迹,张殊现在应该在旮旯里。

    张殊才华出众,答卷论文得皇帝赏识,但因长相黑丑,其貌不扬,而他宋砚修外貌才华具佳,因而获得了状元。

    可以说,若不是张殊长相一般,状元之名,就是张殊的。

    而他被沈蓉榜下捉婿后,太子就十分器重他,别的状元需从底层爬上去,他因太子的赏识,一步跨越了几个品阶,之后太子走到哪,都会带上他。

    张殊却因克父克母之名,又因外貌黑如煤炭,纵有才名,亦是个不起眼的榜眼。

    从不曾被太子看在眼里。

    可今日是怎么回事?

    他怎会跟在太子殿下的身边?

    跟在太子身边的人,难道不应该是他宋砚修吗?

    他太心急了,一步冲到了太子的面前,行礼:“新科状元宋砚修,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早早行完礼,显得宋砚修的行礼声,特别突兀又响亮。

    沈蓉侧过脸,抿唇,浅浅一笑,冷淡的瞥看宋砚修。

    看到宋砚修急匆匆的冲出来,冷笑。

    这下子知道急眼了?

    沈蓉淡淡的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太子手上的团扇上,走过去,拿过来:“太子表哥,你怎么拿着我的扇子。”

    太子只看了一眼宋砚修,摆了摆手,示意宋砚修起来,然后就被沈蓉夺走了目光,笑容宠溺的说:“孤是看到上面的诗词,喜欢极了,可否将这团扇给表哥,表哥借花献佛,想赠予你嫂嫂,她酷爱名诗字画,回头孤再命人重新做一把更好看的团扇给你。”

    沈蓉打趣了起来:“哟,方才还有人借花献佛,用皇祖母赏赐的葡萄,送给我吃,这会表哥也要借花献佛,那我何不自己亲手送给我嫂嫂,过了你的手,倒成了你的美意,你想的可真美。”

    说罢,她就把团扇递给妙颜,笑容灿烂:“妙颜,去拿给太子妃,就说,本郡主送的,太子表哥回头要做回三把镶珍珠的团扇给我,我喜爱花里胡哨的玩意。”

    前世,宋砚修指着她箱子里的扇子,说她败家,终日整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他转手就把她花里胡哨的玩意,送给他的女儿,给宋霜儿脸上贴金,学她出门手玩团扇。

    而她每一把扇子,都贵重稀有,千金难买。

    宋砚修没有听出她的讽刺声,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张殊,觉得他抢了自己的位置。

    他站出来,又向太子作了一揖:“太子殿下,太子妃若喜欢,臣可为太子妃的团扇题一首诗。”

    现场的人声,因宋砚修这番话,渐渐止住,直到鸦雀无声。

    宋砚修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着太子的面,说要给太子妃题诗,这跟当着太子的面,向太子妃示爱有什么差别。

    题诗这种事情,是可以随随便便题的吗?

    太子不开口,你一个外男,凭什么为太子妃题诗。

    死一般的安寂,令在场众人都替宋砚修尴尬。

    而他却没有看出太子的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