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知跟祁曦瑶也只是儿时玩伴那点儿情分,叶轻对她来说更重要。
而且她们两个明明第一次见面,叶轻甚至一句话都没说,祁曦瑶就对她那么大的恶意,确实是她的错。
“我…”祁曦瑶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求助的看向方弈衡,“弈衡哥哥。”
方弈衡皱了下眉,“曦瑶,道歉。”
“可是…”
“道歉。”方弈衡扫了她一眼。
祁曦瑶身子一顿,他的眼神太过凌厉骇人,是自己从未见到过的。
她抿了抿唇,忍着委屈,对叶轻说:“对不起。”
声音小的跟秋末的蚊子似的。
叶轻没接她的茬,这种违心的道歉,她可不需要。
她抬眸看向方弈衡,态度十分礼貌、语气万分客气,“小叔,要不你们先走吧,我们玩的正开心呢。”
方弈衡立即起身,“真抱歉打扰你们的心情了,她情商低不懂事,我替她道歉,有机会我会补偿给你。”
他转身走了两步,见祁曦瑶没跟上,冷冷道:“还不跟上。”
祁曦瑶咬紧嘴唇,迈着碎步走过去。
“她小时候不这样,”棠知开口,“那时候挺乖巧一个孩子,我就喜欢跟她一起玩。”
“你也说了,小时候嘛,”叶轻递给棠知一瓶啤酒,“你刚才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可开心了。”
棠知脸上有了笑模样,“实话实说嘛。”
“她哥是祁宸东吧?”程度这才想起来这号人,“你小时候老揍他那个是不是?”
“嗯,是他,”池裴给叶轻递了个寿司,“兄妹俩一个德行,脑子都不知道长哪儿去了。”
叶轻想起来祁宸东一身花里胡哨管祁礼要车那事就觉得好笑。
确实是兄妹俩说话都没情商。
方弈衡一肚子火,早上特意去棠知公司,想跟叶轻来次偶遇。
恰好听到员工说他们老板去郊游了,费了些力气才找到了地点。
结果被这么个蠢货给搞砸了。
“让司机送你回家。”方弈衡拉开车门,示意祁曦瑶上车。
祁曦瑶刚才一路走来,脸上满是泪痕,“弈衡哥哥,你怎么突然这么凶了?”
“祁小姐言重了,我只是受你堂哥所托带你出来散步,谈不上凶不凶,现在步散完了,你能平安回家我的任务就完成了,请吧。”
他语气淡淡的,说话的时候甚至没有看自己,丝毫没有刚才叫自己‘瑶瑶’的时候那么柔情。
本以为是自己走了桃花运,喜欢了多年的人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存在。
可谁知,她只是他朋友的妹妹,只是他的一个任务。
明明刚才不是这样的。
明明他刚才会对自己笑的很好看的。
祁曦瑶左脚踏进车子,随即又退出。
她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叫叶轻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弈衡催促,“上车。”
祁曦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刚才那个男人亲她的时候,你把纸杯捏变形了。”
“净把心思放在这种没用的地方,”方弈衡这才看向她,“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有些话别乱说,明白吗?”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像是承认又像是否认,但更多的像是在威胁。
祁曦瑶还想再说两句,却在方弈衡不耐的催促下上了车。
她从后视镜看着站在路边抽烟的方弈衡,眼泪渐渐模糊。
说到底,多年前的惊鸿一瞥,只是把她困了多年。
抹了把眼泪,继而咳嗽起来。
露营四人组只当发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清理了刚才两个人的座位和水杯,就开始真正的野餐。
星级酒店准备的寿司和菜品、池裴下厨做的酥焖带鱼以及各色叶轻喜欢的小吃。
程度不会做但会买,早上刚空运过来的三文鱼和海鲜,通通打包带来。
酒喝了一半,程度已经上头了。
从小到大的兄弟、让他怦然心动的女人、悠闲自得的日子,这也太他爹的爽了。
大手一挥,打了个电话,让人送来一副麻将。
“弟妹听说你牌技不错,来来来,小赌怡情。”程度张罗着,很有心机的坐到了棠知的上手。
叶轻左边棠知,右边池裴。
一会儿被棠知喂牌,一会儿给池裴喂牌。
喝酒喝的微醺,心情愉快地不行。
几圈下来,她赢得最多。
程度眼前的筹码没几个了,他乐呵呵地笑着,“裴子说你牌技好我还不信,这回我是服了,弟妹,你这不光牌技好,运气也不错啊。”
叶轻嘿嘿一乐,“阿池说你牌品好,输了也不急眼,我也信了。”
程度严肃了一瞬,“你上次跟方时悦打牌了吧?她那个指甲有没有嘎达嘎达敲桌子?有没有用麻将牌催别人快点出牌?”
看来这也是被方时悦的牌品荼毒过的人。
叶轻重重点点头,“嗯!”
池裴看叶轻喝的差不多了,偷摸给她换了点度数更高的果酒,他可不想跟程度睡一个帐篷。
他要抱着香香软软、好摸又好亲的老婆睡觉。
至于程度…都不用灌酒,等会他自会装醉靠在他老婆身上。
方弈衡在离他们露营不远的地方抽了一支又一支烟来。
直到他另外一辆车子过来接他。
上车却瞧见一脸欠兮兮的祁礼,“嗨~弈衡哥哥,听说你看上个有夫之妇?”
方弈衡脸色一沉,“你家那个堂妹是不是该出国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