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摆摆手,“你先准备考试吧,等她明年忌日的时候,外公亲自带你们回去祭拜她。走吧。”

    安顿好父母和弟弟,叶轻跟池裴坐车返回自己家。

    在路上她轻轻摩挲着丝绒盒子。

    池裴靠在椅背上,长臂一捞,随意拿过盒子,不太温柔地取出镯子,直接套在了叶轻手上。

    一套动作下来,不过十秒钟。

    叶轻都没反应过来,手腕上突然一沉。

    “这怎么能戴着!”她一惊,说着就要摘。

    池裴按住她的手,慢悠悠地开口,“一个镯子,你紧张什么,不戴还供起来?那你告诉我,它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叶轻一愣,接着说:“这是纪念,纪念你懂不懂,外婆的遗物啊。”

    “啧,”池裴不喜欢她这么紧张这些身外物的样子,他拨弄了下她的耳垂,“其实有一对儿的。”

    “那个呢?给谁了?”

    池裴一咧嘴,“我小时候当套圈给摔碎了。”

    叶轻:“……”这是叫贫富差距吧。

    “一个物品不能代表什么,它能发挥最大的作用,是让你漂亮让你开心,这就足够了,永远不要把身外物看的比天还重,你存在于这世间,才是最重要的,知道不?”

    “阿池。”叶轻低头抚摸着镯子,轻唤了声。

    “嗯?”

    “我们好好的吧,”叶轻说:“我们一起锻炼身体,好好保养,咱俩同岁,一起活到九十岁好不好?”

    她没忘了外公说外婆去世时候,一闪而过的伤心落寞。

    她突然很怕,怕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先离世。

    死不可怕,可是留下的那个就太可怜了。

    她不知道外公一个人是怎么度过这几十年的,但这滋味肯定不好受。

    “别怕,我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的。”  池裴亲吻了她的侧脸,虔诚又认真,“我不会让你面对那些。”

    叶轻顺势靠在池裴肩膀上,“我要是先死了,你难过两天,然后再找个老太太作伴吧,不过你要是先走,我就找一堆漂亮帅小伙。”

    “叶轻轻,咱俩今天婚礼你就开始张罗后事了?”池裴被气笑了,“不是,我找一个老太太,你找一堆漂亮小伙儿,怎么的?去我坟头蹦迪?”

    叶轻笑得一抽一抽的,她可是一点儿不怕池裴,“我找小伙儿只是单纯的聊聊天,不干嘛的,你不要多想。”

    池裴眼睛一眯,张嘴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可真敢想啊。

    叶轻吃痛轻呼一声。

    “死了死了,让我坟头一片绿是吧,跑我那儿绿化去了?你可真行,叶轻轻,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池裴霸道地扳过叶轻的肩膀,低头吻上水润嫣红的唇。

    不给她一丝辩驳的机会。

    叶轻闭上眼,双手攀上他的肩,热情地回应着。

    回到家,三十六兴奋的去接妈妈,但是被爸爸无情地用脚给推到一边。

    可怜的小狗儿歪着脑袋眨眨眼,叼起自己的小玩具跳到了沙发上。

    习惯就好啦。

    池裴第二天去上班,季宴舟跟见了鬼似的。

    “老板,新婚第一天,你就来上班???”不是他风格啊。

    “结婚了更要上进不是,不然老婆钱不够花啊。”池裴心烦地扯了下领带,他倒是想在家,可是叶轻马上要考试了,说什么都不让他留下。

    非说他耽误学习。

    他有吗?

    他只是很关心她渴不渴、饿不饿、累不累。

    然后只有那么一次说想在书房做。

    这就给他轰出来了。

    算了算了,她一心想要考研,要是考试成绩不理想,他这种苦日子还要再过一年。

    “你那么多钱还不够老板娘花?她干啥了?买私人飞机还是买小岛了?天天点两百个男模也花不了那么些啊。”季宴舟好死不死的在池裴雷区上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