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摸摸他的背,“都过去了,阿池,这是之前的事,没准你睡一觉醒来,记忆就恢复了呢。”

    “那你回来陪我睡吧,我看房间里东西都是成对的,还有很多粉色的东西,肯定不是我的,你骗我轻轻。”池裴说的可怜,一米九的壮汉,委屈巴巴的。

    叶轻一时语塞,忘了细节了。

    池裴看她不说话,委屈加倍,“你宁愿陪狗睡都不陪我睡?你是不是生气我把你忘了?”

    “哎呀,不是不是,”叶轻赶紧哄他,“我只是怕你、怕你……”

    “怕我耍流氓动手动脚是不是?”

    该说不说,池裴对自己的认知是相当清晰。

    “嗯。”叶轻回答的也实在,“你现在不记得之前的事,我会觉得很别扭。”

    “行吧,”池裴垂眸叹口气,下一秒他说:“我保证不动你,就抱着你行不行?轻轻,我真害怕。”

    叶轻最受不了池裴可怜兮兮地撒娇。

    她跟着池裴回到卧室躺下的那一刻,突然有种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但池裴还真跟以前一样说话算话,就只抱着,不乱动。

    “轻轻,给我讲讲我们两个的事吧,”池裴嗓音低低的,“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我们啊,是高中同学,一开始不在一个班,后来你转到我们班,咱俩前后排,”叶轻闭着眼睛回忆,“高中三年,我们没在一起,大学我们又是同校,那时候才开始谈恋爱。”

    她嗓音轻软好听,池裴心里温水滑过似的那么舒服。

    “我表白的是不是?我怎么跟你说  的?”池裴问。

    叶轻想了想,开始胡编乱造,“不是,是我追的你,你是体育生,校篮球队的队长,追你的女生排着队,我天天给你写情书给你送好吃的,过五关斩六将,最终拿下了你。”

    池裴对于这件事是一个字都不信,“不可能,我在医院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硬了,怎么舍得让你拼命追我?你勾勾手指头我就来了。”

    叶轻:“……不许说话,赶紧睡觉。”

    她想都不用想,再多说两句,池裴这人就把话题带黄了。

    没过多久,叶轻就睡着了。

    池裴借着床头那盏暖黄色小灯,细细看着叶轻的睡颜。

    唇角上扬,越看越满意。

    准备抬手关灯睡觉,忽然瞥见叶轻左手上戴着一条粉色的腕带。

    从见她的时候,她就一直戴着。

    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可现在都洗漱完睡觉了也不摘,就有点奇怪了。

    池裴抬起她的手臂,轻轻地拽下了那个腕带。

    看着她手臂内侧四道红色狰狞的疤痕,整个人瞬间愣住了,心脏疼得像被万箭穿心一般,血液凝固片刻后,瞬间冲向四肢。

    过了好半天,闭着眼睛俯身轻吻了上去。

    他的吻虔诚又轻柔。

    池裴张开眼,眼底满是柔情看向熟睡的人,“小骗子。”

    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的叶轻实打实睡了个好觉。

    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下楼没看到杜华杜雨两兄妹,厨房倒是像往常一样传来做饭的声音。

    “阿池。”叶轻看着池裴熟门熟路做饭的背影,一阵恍惚,“你怎么做饭了?头还疼不疼?有没有难受?我们其实可以点外卖的。”

    池裴笑着转身,潇洒挑眉睨了她一眼,“接着吃麻辣烫?还是吃僵尸肉预制菜?叶轻轻,你可真该打屁股。”

    熟悉的语调和表情,叶轻眼泪‘唰’地一下掉下来,“阿池,你想起来了?”

    “哭什么,”池裴关了火,走到叶轻身边,抬起她的下巴,调侃中带着柔情蜜意,“才吃一顿垃圾食品没吃够是不是?”

    叶轻“噗嗤”一声,破涕为笑投入池裴的怀抱,闭着眼睛靠在他胸前,“我好想你阿池。”

    没再逗她,池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轻轻,我也好想你。”

    三十六歪着脑袋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小狗不懂失忆不失忆,它只知道爸爸妈妈又像以前一样拥抱在一起,开心又幸福。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叶轻问。

    池裴牵起她的手,看她已经把护腕戴上了,“昨晚帮你摘这个的时候,看见下面的疤,我就一下子都想起来了,对不起轻轻,又让你难受了。”

    叶轻不好意思地收了下手,但没成功,“你送我的手链被季听然弄坏了,我昨天急着见你,随便找了个护腕戴。”

    “摘了吧,捂得难受。”池裴顺手扯下来丢进垃圾桶,“手链多的是,等下我拿给你。”

    早餐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叶轻从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贪恋池裴。

    她像池裴以前那样,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一会戳戳后背一会儿戳戳腰的。

    池裴难受得不行,本来昨晚抱着她睡,小池裴就已经有意见了,这会儿她在旁边勾的他更是没心思做饭。

    火一关,围裙往台面上一扔。

    “等会再吃吧,”池裴转身一把抱起叶轻,“昨晚你骗我那事怎么算?”

    叶轻一愣,“我骗你什么了?麻辣烫?”

    “这个另算,”池裴亲了下她的唇,“你说你追的我,这件事,是不是撒谎了?撒谎就要付出代价,轻轻,我难受了一晚上了,你多少负点儿责吧。”

    叶轻脸一红,凑过去亲了亲池裴的唇角,“好。”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