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没见,人是成熟了,可内里还是个小流氓。

    他手掌宽厚,温热有力,他哑着说“记住,要这样。”

    叶轻没脸听。

    但还是记到了心里。

    又过了半小时,叶轻红着脸在洗手间洗手。

    池裴赤着上身,只穿了条睡裤,靠在门口,慢悠悠地逗她,“再搓皮就没了,又不脏。”

    叶轻不理他。

    舒爽过后的池裴心情极度不错,丝毫不介意她的无视和嫌弃。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身上也有。”

    回应他的,是叶轻丢过来的毛巾。

    他大笑着接过,潇洒转身去给叶轻拿行李。

    叶轻瞧着他的背影,宽肩细腰大长腿。

    比之前的身材更好了,胸肌腹肌都很扎实,一看就知道他没少了锻炼。

    也是,他本来就是体育生,锻炼是他的习惯。

    那头灰紫色的头发格外扎眼,说起来挺大个老板,这颜色瞧着也不稳重。

    不过他染什么颜色都好看。

    池裴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打开叶轻行李箱,给她挑了身衣服,并默默记下她现在的尺码。

    “我就说你还惦记我吧,行李箱的密码还是我生日呢。”池裴歪头瞧她,把衣服轻放在床上。

    “我那是懒得改。”叶轻嘴硬,“你出去,我换衣服。”

    “哦~懒得改,”池裴笑着走过来,微微弯腰,同她视线持平,“这行李箱可不是你三年前用的那个,轻轻,关于你的事,我的记忆力一向好。”

    被说中心事的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低着头糯糯催促道:“你快出去。”

    池裴眉头微皱,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老低着头做什么,我又没在地上趴着。”

    说完,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给你煮个酒酿荷包蛋好不好?先换衣服,等会出来吃。”

    叶轻心里泛着苦涩,在池裴面前,她是自卑的。

    三年前,从池夫人找上她时。

    池夫人没有指责没有质问,光鲜亮丽地站在那里,上下扫量她一番,那种鄙视的神情扑面而来。

    叶轻以为池夫人会像电视剧里那样,拿出钱来让她离开池裴。

    池夫人没有。

    她只邀请自己坐上了她价值千万的豪车,在江华城里转了几圈。

    那天,叶轻看到了池裴从小长大的地方,门外有警卫员的那种。

    参观了池裴家众多的豪宅别墅。

    见识到了池裴家堪比豪车展会的车库。

    他家里墙上随便挂着的一幅字画就价值几千万,角落堆放着的画卷,随便抽出一幅出来,都是出自名家之手。

    池夫人每日当零食吃的燕窝,就抵得过她家一个月的生活费。

    巨大的经济差距,让二十二岁的叶轻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震撼。

    她从小县城努力学习,没日没夜地念书背单词,终于以省状元的身份来到江华读书,她以为自己不一样了。

    但是池夫人告诉她,像她这样出来的,在池裴家的公司,一抓一大把。

    而他们,连跟池裴打招呼的资格都没有。

    那一瞬间,叶轻的世界观有些崩塌。

    那时起,面对池裴,她总是自卑的。

    现在也是。

    三年不见,他已经成了能运筹帷幄的池总,而她,是个自杀多次未遂的抑郁症患者。

    怎么能不自卑呢。

    她怎么敢去看他眼中那么不堪的自己呢。

    轻叹口气,拿起床边的衣服进了洗手间。

    把衣服换好,再跟他好好说吧。

    他们两个注定是不能走到一起的。

    人,总是要考虑现实不是。

    外面的池裴并不知道叶轻所想,他爱都人回到了他身边,两个人还做了那么亲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