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叶轻已经睡着了。

    在他身下,唇角弯弯,睡的好看极了。

    池裴都不知道要先吐槽哪件事了。

    真行啊,叶轻,你真行啊。

    他恶狠狠亲了叶轻一大口,手上动作却极度轻柔地把她衣服整理好,系好扣子。

    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叶轻这一觉睡的极好。

    没有做梦或者说,做了梦也没记得,几乎一夜都是深度睡眠的状态。

    她已经三年多没有这样休息好了。

    在柔软的大床上伸了个懒腰,意识才渐渐恢复。

    她好像跟池裴一起喝酒来着,然后……好像是她赢了。

    坐起来环顾四周,不是她的房间,是主卧。

    下意识抚上左手腕,整个人一顿。

    她的水晶手串不见了。

    急忙起身四处寻找,可哪里都没有。

    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拉开卧室门,客厅里是浓浓的烟味,呛的她咳嗽了两声。

    烟雾制造者脸色阴沉地转头看向她,手里的烟已经抽了大半,他面前的烟灰缸几乎塞满了烟头。

    “池、池总。”叶轻看见池裴那样子,有心脏莫名疼了下。

    池裴不语,只死死盯着她。

    被他看得心惊,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她目光扫过餐桌,又看向茶几。

    “找这个呢?”池裴嗓音低哑,从沙发上拿起几条手串晃了晃。

    叶轻心口一窒,她只希望这是昨晚自己摘下来丢在这儿的,而不是……

    “谢谢池总。”叶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过去,伸出了右手。

    池裴却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把人带到自己的怀里,紧紧箍她的腰。

    “池裴!放开我!”叶轻挣扎着,但一点儿用都没有。

    池裴眼底满是血红,他的心更是在滴血。

    昨晚搂着她睡觉,摸到她手上的手链,怕硌着她,顺手摘下来。

    可摸到她手腕内侧几道凹凸不平的疤痕时,他喝的那些酒就彻底醒了。

    他打开灯呆愣地看了半天,手伸出去又收回,硬是没敢摸上去。

    那时候才明白,不是因为好看才戴的,而是为了遮住这些割腕的痕迹。

    四条,四条疤。

    她割了四次。

    甚至有两条距离极近,就像要割到同一处似的。

    “怎么回事?叶轻,你到底怎么回事?”池裴质问她,即便知道她不会说实话。

    叶轻停下挣扎,知晓他已经看到手腕的疤痕,她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没什么,你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池裴被她气得眼眶发胀,“你知道我的,在我面前不说实话,没好下场。”

    叶轻心慌得不行,呼吸也变得急促,她该吃药了。

    “先放开我好不好?”她嗓音发颤,身子也不住地抖着。

    池裴自然发现了,他又从身后拿出叶轻随身包里的小药瓶,他把药塞到她手里,“我去给你倒水。”

    叶轻低头凝视着药瓶,脑子又木又胀。

    直到池裴把装着温水的杯子放到她手上。

    见她不动,池裴修长的手指抽走药瓶,倒了两片出来,送到她唇边,“张嘴。”

    叶轻下意识听话照做。

    她的唇瓣柔嫩,蹭过手心痒痒的。

    但此刻池裴心里丝毫没有杂念,神色复杂地瞧着眼前面色苍白的叶轻。

    叶轻吃过药,虽然效果还没释放,但在心理作用下,她身体上出现的症状已经减轻许多。

    她低着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池裴。

    他一向瞧不起那些轻生的人。

    他曾说过:都有胆子死,就没胆子好好活着,谁让你不好过,你就让对方更不好过,退一万步来说,死都得滋对方一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