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棠睡得深沉,对于外界感知全无。
所以君承衍怎么捉弄她都没醒。
翌日。
慕晚棠睡眼惺忪。
休息了一晚上,精神总算恢复了大半。
但身子依旧觉得乏累。
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吃着小厨房送来的糕点。
慕晚棠喜好偏辣,像这种甜点,她倒也谈不上多么爱吃。
偶尔觉得馋了,尝一尝。
合她口味,她就多吃几块。
白薇斟了一杯茶,放下后,眼睛看向百无聊赖的主子。
笑道:“太子妃,奴婢告诉您一件喜事,您一定高兴。”
闻言,慕晚棠咽下嘴里的藕粉桂花糖糕。
“哦?什么事?”
见她一脸雀跃的模样,慕晚棠不由得好奇起来。
“大公子和鸿胪寺家的小姐婚期定下了。”
鸿胪寺?
“吕薇?”
“正是。” 白薇笑着点头。
“定的明年二月十六完婚。”
慕晚棠若有所思,笑了笑,打趣道:“婚期定下也好,大哥再不成婚,娘亲就得把他扫地出门了。”
吕薇端庄大方,遇事冷静,性子看似柔和却坚韧,的确担当得起慕家未来的当家主母。
鸿胪寺卿之女与户部尚书之子结合,身份地位无不般配合适。
“你去本宫私库里,挑一些礼物送给吕小姐。” 她吩咐道。
“奴婢这就去。”
慕晚棠不想一个人待着,好生无聊。
君昱宸还在睡觉。
几个月大的小家伙整天吃了睡,睡了吃。
被精心照顾着,什么烦恼也没有,真真叫人羡慕。
在东宫,没有外人,慕晚棠也没刻意化妆打扮,随意穿件稀松平常的衣服就去了前院。
即便不施粉黛,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书房。
君承衍正在跟几位近臣谈论政务。
“殿下,丞相胆大包天,竟敢将主意打到私盐上,罪无可恕,如今证据确凿,不若将他拿下,即刻押入大牢。”
“侍郎大人,只是暂且拿到了些证据,还没彻底查清楚事情真相,你太着急了。”
被称作侍郎大人的臣子虎眼一瞪,看向说话的那人。
“高大人有何高见?”
史戈虽然贵为丞相,但他看史戈非常不顺眼。
尤其史依澜丑闻爆出,丞相府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下。
朝中官员明面上看似平和,实际对史戈这个丞相大为不满,背地里谁不蛐蛐嫌恶两句。
话说回来,也是史戈自作自受。
如果他不整那些幺蛾子,心术不正,也不会沦落到里子面子都丢光的地步。
素日里与史丞相交好的那一批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关系也逐渐疏远起来。
所以,现在想收押史戈,并非难事。
尤其史戈还犯了国之重罪——贩卖私盐。
更没人会帮他。
高大人淡淡道:“丞相买卖官盐,可恶至极,但这么大的事情,仅凭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完成。”
“其中,需要多大的关系网?从盐场到漕运,从关隘到地方衙门,这条利益链上要打通的关节何止十处八处。”
“青州盐运使衙门报损的官盐数目,比实际损耗整整多出二倍有余。”
“这些"损耗"的官盐,却平白无故出现在了江南各大盐商的货仓里,真的只有丞相的门生参与吗?”
高大人说着,眉头皱了起来。
“微臣不相信丞相有这么大的能耐,肯定还有其他人,暗中帮他。”
“何况,臣与丞相同朝为官多年,他的脾气秉性不敢说了解透彻,但七八分还是有的。”
“若是无人指使,他绝不敢做这种诛九族的事情。”
史戈看重前途,更在乎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