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郢忽然笑了,“太子的意思是,这火药凭空出现在你身边?”

    骗鬼呢!

    虽说外面传的玄乎,但他可不相信。

    太子爷不紧不慢道:“大皇兄说的没错,孤出征前夕,梦中遇到神明,神明要助孤一臂之力。”

    “没想到孤次日醒来的时候,旁边就莫名多出来几箱火药。”

    太子爷的敷衍直接写在脸上,连装都懒得装。

    听到他的话,在场的众人无不汗颜。

    殿下,您编理由好歹编个像样点儿的啊。

    这这这太奇葩了。

    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啊。

    当君承衍第一次使用火药,见识到它的威力后,他就决定隐瞒下来。

    像这种几近于逆天的存在。

    一旦被其他人知晓,慕晚棠无疑会遭到很多人觊觎,甚至威胁她的人身安全。

    太子殿下不愿意把事实真相告诉他们,百官们虽然好奇,却也没办法。

    算了算了。

    想想也是,谁知道朝中有没有与敌国勾结的细作,万一秘密被泄露咋办。

    太子殿下不肯说,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这么想着,众人也就不再纠结。

    君陌郢问不出东西,眼底阴霾如墨般翻涌,藏在袖中的拳头隐隐攥起。

    接下来早朝议论的朝政要事。

    值得一提,凤梨国为表歉意,主动献出十座城池赠予君国,还欲想送公主和亲。

    其实不止凤梨皇帝,其他国家都打的这个主意,纷纷上书。

    表示想与君国交好,目的一致,将本国公主嫁入东宫。

    来自各国奉上的公主画像一摞摞摆在龙案上,崇明帝看了都觉得头痛。

    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若太子是贪恋美色之人,他们计划能成,可惜太子除了慕氏,对于其他女人不屑一顾。

    城池收下,公主的画像则原路返回。

    崇明帝还特地把画像拿给太子看。

    太子理都没理,掀起眼皮淡淡说了一句。

    “父皇后宫妃位多悬,若觉得这几位公主不错,不如统统纳入后宫,想必她们也不会拒绝。”

    崇明帝脸都绿了,气的拿起奏折直接往他身上砸。

    臭小子,谁教他这么说话的。

    幸亏他是太子,要换做一般人,早挨揍多少遍了。

    “本殿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从黑翼军那里探听到消息,太子用的火药究竟是哪里得来的。”

    “殿下恕罪,并非属下不肯想办法,而是黑翼军营地巡查森严,根本不准任何人靠近。”

    “那些人的嘴也都严实的很,完全找不到机会。”

    君陌郢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的阴霾愈发浓重。

    “废物!”  他怒骂。

    “殿下息怒,他们打探不到消息实属正常,毕竟火药事关重大,太子自然护的紧。”

    几位谋士齐聚一堂,出谋划策。

    “您不觉得很奇怪吗?太子殿下三缄其口,一丁点儿的消息都不肯透露。”

    “几个月前,太子攻打北夷时,可没听说过什么火药。”

    “这么短的时间,太子真的能悄无声息搞出这种逆天神兵来吗?”

    “真正发明出火药的幕后之人,恐怕并非太子,您若想从黑翼军的口中打探消息,也未必有用。”

    “王先生这么一说,我倒突然想起来一个反常的地方。”

    君陌郢和其他几人的视线同一时间落在说话之人身上。

    那人缓缓道:“殿下,您是否还记得太子出征那日,他旁边一匹马背上,专门放置的木箱。”

    君陌郢的脑海中不断回忆着。

    确实,他当时还以为里面装的是衣物或者什么,还好奇君承衍怎么这么宝贝。

    一个木箱都得放在马背上,与他并行走。

    “你的意思是,那里面装的火药?”

    谋士点点头,“八九不离十。”

    “能让太子亲自寸步不离的看着,必定不是普通的物件。”

    “而此战,又突然凭空出现火药,二者若没有关联,在下绝不相信。”

    “您或许可以派人,从这方面打听一下,太子既然明目张胆的摆出来,应该不至于查不到任何消息。”

    君陌郢陷入了深思。

    火药,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

    他更有信心,一统天下。

    阳光明媚。

    躺椅上,太子爷抱着慕晚棠躲懒,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北夷一战,君国的名号彻底打响,臣妾听涂钧说,好几个国家的皇帝抢着要把公主送给您呢。”

    慕晚棠有一点没一点的戳戳男人硬邦邦的胸膛,细听还有点吃醋。

    “涂钧?”  太子爷细嚼这两个字。

    “他倒是愈发闲了,孤得多派些任务给他。”

    省的整天嘴巴不停,净说些有的没的。

    正在兵营的找好兄弟聊天的涂钧,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咋了?”  身旁的好兄弟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

    涂钧摇了摇头,“没事儿,就突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不好?再不好有这几个不好啊。”

    玄泽指着不远处马厩,铲马粪的汉子,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几人铲大半天了,浑身屎味,臭烘烘的。

    隔大老远都能闻到那熏人的味道。

    仔细看就知道,这几个都是当时在主帐扬言,说要见识见识慕良娣,还要跟她交流问题的将军。

    “救命啊!老子真的要吐了。”  其中一个将军捂着鼻子,却依旧挡不住那芬芳浓郁的香味。

    “殿下为啥让咱们铲马粪呢?不是有专门负责的小厮吗?”

    “废话,肯定咱们惹殿下生气,殿下惩罚咱们呗。”

    那人不明所以的挠挠头,“咱们没犯错啊,殿下为啥生气?”

    “玄泽,你知不知道?”

    玄泽摊摊手。

    无辜说道:“你们都不知道,我咋晓得。”

    还是不告诉他们真相了吧,免得破坏殿下在外的高冷形象。

    唉

    几个只会带兵打仗的大老粗,哪能理解一个男人吃醋时的心情呢。

    “”

    慕晚棠抬头看他,蝶翼般的睫毛轻颤,“殿下难道就不好奇,臣妾从哪儿弄来的神兵吗?”

    “好奇。”

    君承衍轻声道:“但还是那句话,晚晚不愿说的事情,孤不会去逼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