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衍失笑,轻抬起她的下巴。

    “若对象是晚晚,孤倒乐意做这个昏君。”

    “臣妾可不敢当杨贵妃,传出去,臣妾不成蛊惑君主的妖姬了?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能把臣妾淹死。”

    慕晚棠在男人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享受着至尊服务。

    “殿下,良娣,太子妃在殿外候着。”

    君承衍蹙眉,神色明显是被打扰的不悦。

    白薇静静地等待主子发话。

    自从上一次,良娣在润拢殿‘晕倒’,太子妃因此被太子殿下禁足。

    心里恐怕一直记恨良娣。

    太子妃心思深沉,谁知道这次过来又整什么幺蛾子。

    对于欺负主子,且心怀不轨之人,白薇非常不喜。

    若非对方是太子妃,擅自动手会给良娣招惹麻烦,照她的性子,早就把史依澜按在地上摩擦了。

    “告诉她,良娣身子不适,让”

    “等等,殿下,太子妃亲自过来,臣妾推脱不见不太好。”

    慕晚棠挣扎着从男人怀中起身,接过白薇递的湿帕子替太子爷擦拭手上沾的黏腻的荔枝水。

    “请太子妃进来。”

    “殿下,太子妃亲自到承棠殿,臣妾若拒之门外,皇后娘娘又要对臣妾不满,觉得臣妾恃宠而骄,连太子妃都敢不放在眼里。”

    上官皇后对她一直挺不错的,她刚进东宫那会儿,皇后娘娘还担心她适应不了宫内生活,经常派宫女给她送各种补品,以表关怀。

    无论是不是看在太子爷格外宠爱她的面子上,情谊难得。

    前段时间,太子爷宠妾灭妻,为了她惩罚太子妃的事情传到皇后耳朵里,皇后赫然不悦。

    没有冲她发难,是因为皇后明白,这件事完全是太子爷自个儿的意思,她管不了。

    毕竟太子爷对她盛极宠爱,宫中无人不晓,但到底惹得上官皇后颇有微词。

    太子爷怎么做无所谓,皇后娘娘不会真的怪罪惩处,但她不行。

    君承衍抚摸着她的眉心,将她的手放在胸前,话语带着让人无比安心的力量。

    “晚晚无需担心,母后那里,自有孤去办,晚晚尽管随心所欲,一切有孤在。”

    从他将她纳入羽翼那一刻起,他就发誓,此生护她爱她,不会让她受丁点伤害。

    他有足够的能力,不会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

    遑论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枪林弹雨,有他挡着。

    刀光剑影,有他护着。

    慕晚棠反手抓住他,轻笑道:“您觉得臣妾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说话间,史依澜走进殿内。

    “臣妾给殿下请安。”

    慕晚棠刚想行礼,就被史依澜先一步阻止。

    “妹妹身子虚弱,免礼。”

    “谢太子妃。”

    “你怎么来了。”

    太子爷眉宇间透着淡淡不耐,史依澜脸色难看。

    当着慕晚棠和下人的面,殿下竟然丝毫不给她这个太子妃留情面。

    单挑出诸位皇子中任意一位,即便再不喜嫡妻,明面上都不会如此打嫡妻的脸。

    殿下连表面功夫都不愿与她做了。

    “臣妾去前院,想要跟殿下商议生辰宴诸事,却不见殿下,想着来承棠殿找慕妹妹寻些建议。”

    再过半月便是君承衍生辰,应该由史依澜这个太子妃督办。

    君承衍出征北夷,本以为生辰没法举行,不料征服北夷所用时间甚短。

    此次,崇明帝专门发话,太子生辰大办特办。

    普天同庆。

    “这些事情,交给小安子他们布置即可。”

    “臣妾身为太子妃,为殿下操办是臣妾分内之事,若是都交由下人,父皇母后该责怪臣妾不体恤夫主了。”

    史依澜一番话说的漂亮。

    她转头看向慕晚棠,“慕妹妹,殿下生辰是大事,马虎不得,妹妹心细,不如跟本宫一起操办生辰宴?”

    “本宫疏忽的地方,妹妹也可指出补足。”

    “慕良娣体弱,又没经验,这些繁重劳累的琐事,不适合交给她。”

    史依澜手心的帕子都要被攥烂了。

    不适合慕晚棠,适合她?

    落在慕晚棠身上,殿下就心疼,繁重劳累的琐事合该她受着?

    殿下,您当真偏心到如此地步。

    “是,臣妾只是建议。”

    史依澜姿态放的极低。

    不用猜也知道,慕晚棠那个贱人在心里肯定要嘲笑死她。

    但她不能不来承棠殿。

    禁足解除后,她只见过殿下一次,那就是班师回京之际。

    往前院求见,小安子一直拿政务繁忙搪塞她。

    当她是傻子吗?

    慕晚棠前脚刚进去,后脚她跟过来,殿下就事务缠身了?

    分明是不愿召见。

    殿下故意疏远针对她,背后少不了慕晚棠兴风作浪,给殿下吹枕边风。

    史依澜心里恨极了她。

    “还有事吗?”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

    史依澜有自己的骄傲,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嫌弃,还是当着她厌恶至极人的面,她实在待不下去。

    “太子妃,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锁心担忧的扶着她。

    史依澜走的极快,锁心紧赶慢赶差点跟不上她的步伐。

    “消气消气,除了让本宫消气你还会说什么!”

    “太子看中慕良娣,主子您身为正妃,何必跟一个妾室斤斤计较,岂不失了风度。”

    “您想见太子,少不了要来承棠殿走动,千万得沉住气。”  锁心苦口婆心的劝道。

    “厚着脸皮来承棠殿被羞辱一次还不够?本宫还要巴巴凑上去给人打脸吗!”

    她堂堂太子妃,见夫主一面还得跑到妾室殿中。

    世上恐怕没有比她还窝囊的正妻了吧。

    想到她进屋时,桌子上摆放一碟荔枝。

    荔枝娇贵,生长于南方。

    路途遥远,送到京城得一路冰镇,储存条件又苛刻,极易腐坏。

    她都没尝上一颗,慕晚棠却是想吃多少有多少。

    锁心不赞同的说道:“太子妃,您忘了老爷给您的信,让您争宠,博得殿下怜惜,再抓紧时间生个嫡子,您可不能轻易气馁。”

    史依澜沉默。

    无厘头,父亲突然让人传进宫一封家书。

    信中句句指责,字字埋怨。

    嫌弃她无用,连太子殿下的心都抓不住,害的他在前朝没脸。

    她知道,肯定是太子殿下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于是她爹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争宠?

    她爹以为她不想吗?

    “”

    “过来!”

    “那您先别生气可好?”

    慕晚棠缩在角落,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