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那柴进对我还算客气,但因我酒后打了他庄上的庄客,就被他怠慢了,将我打发到这柴房之中不管不问。我有心去回家找我家哥哥,结果这些日子却患上了疟疾,浑身发热走不得,当真是郁闷至极!”

    林冲伸手摸了一下武松额头,确实烫手,难怪眉宇之间有一团黑气!

    林冲看向时迁,吩咐道:

    “去给武松兄弟取些药来,要最好的。”

    “哥哥放心,我这就取来!”

    时迁说着就往外走,刚走没两步,却被武松拦住了。

    武松看着林冲,心中隐隐有些感动,想了想,出口问道:

    “这位大哥,可有酒吗?”

    “你正发烧,能喝酒?”

    “哈哈,我自个的身体自个清楚,让我痛快喝上一回,什么病都好了。”

    一听这个,鲁智深的眼睛顿时亮了,

    “哈哈,一看你就是好酒之人,跟我一样。”

    说着,他跑出去从马背上抱下一坛酒来,向着武松扔了过去,

    “接着!”

    “嘭!”

    武松伸出猿猴一般长短的手臂接住酒坛,一掌拍开泥封,顿时一股酒香味飘了出来,

    “好酒,可馋死我了!”

    说着,他举起酒坛向着嘴里就灌了下去。

    “咚咚咚!”

    瞬间功夫,一坛酒就见了底。

    “好酒,痛快!”

    喝完了酒的武松,眉宇间的黑气都少了大半。

    林冲也是好酒之人,但见了武松这喝酒方式,也是吃惊不小,忍不住感叹:

    “看来,传说是真的啊,这酒对武松来说,就是兴奋剂啊!”

    他也被武松勾起了酒瘾,

    “时迁,去把马上的酒食都取来,咱们痛快的喝上一场。”

    “好嘞!”

    为了赶路方便,林冲等人随身携带了不少的酒肉,都被时迁搬了过来。

    一包包的油纸摊开,里边尽是些美味肴肉,烧鸡,腊肠,酱牛肉,应有尽有。

    有鲁智深这个“酒鬼”在,更是少不了酒,他又抱了几坛美酒进来,人手发了一坛。

    闻着酒肉的香气,武松食指大动,近半年多以来,他被冷落的都没吃过肉、喝过酒,他是真馋了。

    他也不客气,抓起几片牛肉就往嘴里塞,一边嚼着,一边还往嘴里倒酒。

    众人就这样,围着火堆吃喝起来。

    片刻功夫,武松已是三坛酒下肚,脸上的阴霾之气一扫而光,满脸涨红,他看向林冲四人,问道:

    “对了,还未请教几位大名?”

    林冲还未说话,时迁就抢着介绍道:

    “我叫时迁,大和尚叫鲁智深,那位是青面兽杨志,你旁边那位,是我们的林冲哥哥。”

    时迁刚说完,就听“啪”的一声,武松手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林冲?哈哈!”

    武松说着,一翻身跃起,向着林冲拜了下去,

    “哥哥在上,小弟对你仰慕已久,请受我一拜!”

    人的名,树的影!

    今天,林冲算是体会到了名声的重要性和作用。

    他赶紧起身将武松扶起,“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

    两人重新坐下,林冲正要说话,就听外面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就见一人影在外面晃动,似乎正向房内看来。

    武松见状,大喝一声:

    “什么鸟人,偷偷摸摸的躲在那里作甚?”

    随着武松大喝,杨志身形一晃,人已到了门外,片刻后,就见他抓着一人脖领,拽进来一人。

    那人年约三旬,身材矮小不及六尺,面目黝黑,两耳垂珠,一双丹凤眼倒是精亮。

    此刻,就见他双手连晃,满脸陪笑的说着:

    “误会,都是误会,我是柴府客官,刚与大官人吃酒,出来净手,顺便躲个酒,远远的听到几位高谈阔论,甚是喜欢,想着在坐的必然都是好汉,于是过来看看能否结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