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翟安在谢夫人之前主动说出了这话,谢夫人听了也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令窈,好孩子,伯母知道你今日受了惊吓,可怜见的,身上受了伤,身子还中了毒,可得好好调养着。伯母立刻让人去炖药膳,武太医那边也开了方子,伯母现在就安排人去按方抓药。好在发现得早,不会对身体有不可逆转的伤害,好好调养着,用不了多久定然便会大好。”

    一旁的谢婧容也是在拼命点头。

    “对对对!天仙,不是,令窈妹妹,你可得好好养好身子,不能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得意。你是崔将军的女儿,西麓军许许多多的将士们都挂念着你呢。”

    崔玿去世前,便是西麓军的将领。

    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总是拼杀在最前头,在军中威望极高。

    哪怕是去了这么多年,依旧有不少将领记着这位昔日的统帅,记得他的好。

    裴玠点了点头。

    无论谢家是真心记念着崔玿当年的情谊,还是因为记恨着前些时日崔珺在朝堂上使的绊子,在崔令窈这件事上,他们的确做得足够让人满意。

    “那便叨扰谢伯父谢伯母了。还有婧容姐姐。”

    裴玠如今用起崔令窈的身份,也是越发得心应手了,这句婧容姐姐喊出口,也没了丝毫的心理障碍。

    “哪里的话!”

    谢夫人看着崔令窈,真是越看越满意。

    而另一边的乔老夫人却是难掩尴尬和心酸。

    她一面清楚地知晓,经此一事后,令窈定然是和她乃至整个崔家有了隔阂。

    另一面,她却又有些淡淡的不满。

    今日自己已经给足了她脸面,张氏自己也如她的意处理了,她还想怎样?

    难道非要杀了张氏,让自己这个老婆子和崔珺这个成阳伯一同在她面前磕头道歉她才满意吗?

    她到底还是崔家人,非要闹得如此僵,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将来她的婚事,不还得崔家为其操持?

    可这许多话,如今当着靖远侯夫妇的面,乔老夫人根本不能说。

    她也算经历了许多大风大浪,自是知晓如今自己该摆出何等姿态。

    “好,那便劳烦靖远侯和靖远侯夫人了,老身回府后便着人收拾令窈的院落,到时候,老身亲自来接令窈回府。”

    说完,她又朝着裴玠慈爱笑了笑。

    “令窈,别担心,祖母日后定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面对这番“真心”,裴玠只能笑笑算了。

    这等话,他听过太多次了,可每次的结果总是让人失望的。

    所以,他早就学会了靠自己。

    如今看来,这崔令窈也是主打一个靠自己。

    裴玠眸色微暗。

    他为何会来到崔令窈的身体内?是因为两个人性情上的相似点吗?可只是如此,是否有些太草率了?

    不知如今皇宫情形如何,他还是放心不下。

    只能期盼,武夷真尽快将消息传递回去吧。

    因着崔令窈这具身子实在虚弱的缘故,所以在乔老夫人和张氏离开后,谢翟安夫妇也并未和裴玠聊太久,便让婢女陪着裴玠回房休息了。

    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婢女屏退,裴玠靠在床榻之上,此时终于有了点儿时间思考如今的处境。

    刚刚,他用了只有自己和武夷真知道的特殊手势,让其帮忙给离渊传递消息。

    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宫中,武夷真是他难得信任的几个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