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酒气的呼吸和他离得很近,几乎要黏在一起:

    “陆小狗啊陆小狗,你脑子里又在胡说八道的乱讲了……”

    “大小姐怎么知道?大小姐钻进我心里去了吗?”

    陆斯言声音哑得厉害,一双眼睛牢牢的黏在她脸上,欲盖弥彰一般抬高了醒好的红酒——

    遮住了自己忍不住动情,要亲下去的动作。

    下一瞬,“嘎吱”一声响起,动静格外大。

    “抱歉,不小心。”

    席靳含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像是真心实意在向他道歉一般:

    “手有点滑,不好意思,红酒撒到你衣袖上了。”

    “要不然我赔你一件吧,陆少?”

    偷亲没成功的陆斯言坐直了身体,看着自己黑色衬衫上被打湿在一块,黏哒哒的触感落在手臂上,似乎衬衫下的皮肤都被浸湿了。

    对方笑的和善可亲,陆斯言只是冷冰冰挤出一句“不用”。

    他早知道席靳不是什么好鸟。

    拿了那么多影帝,合着心眼全使了枝枝身上了。

    再回神,大小姐已经正襟危坐,脸颊依旧粉粉的,只是脸色看起来格外正经,好像刚刚故意勾他掌心的人不是她一样,

    “快去换衣服,小陆。”

    “大过年的,千万不要着凉了。”

    陆斯言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回身,漆黑的眸底泛过一点幽光。

    他拉开凳子迈出不过两步,就很诧异一般地停了下来:

    “席少的衣服是新换的吗?”

    冷不丁被点到了名字,席靳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陆斯言的声音响起,带着某种睚眦必报的意味:

    “大过年的,穿个开线的帽衫不是什么好兆头,夫人也一直说过年最要穿得板正,衣服破洞,在新的一年是要破财的。”

    “席少该不会是被什么年轻漂亮的销售人员给骗了?”

    席靳:“……”

    怎么就忽然扯到年轻漂亮的销售人员了?

    陆斯言话音刚落,他的小青梅也凑热闹一般伸过脑袋,重重的点了点头:

    “真的开线了!”

    席靳勾唇笑了笑,“好,一会儿我就去换。”

    “没有备用的?”

    陆斯言很大方:

    “正好我那里有几件新的,席少如果不介意,可以先穿我的。”

    “可以可以!”

    姜栀枝也在旁边帮腔,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一会儿放烟花的时候我们要拍照的,这个位置有点明显,一会儿脱线脱成一个大洞了。”

    看着自己的小青梅,席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是下一瞬视线偏转,又看到旁边心黑得要命的裴鹤年,忍不住想拉对方下水,

    “裴总喝得酒不少,要不要一起出去透透气?”

    坐在另一边的男人眼皮撩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小席,怕黑可以直说。”

    连续被抹黑两次,席靳笑不出来了。

    陆斯言和席靳前后脚离开了,迈出门去的时候,餐厅里隐隐约约传来裴鹤年的声音,果不其然正在见缝插针,跟夫人上眼药:

    “席少还真是小孩子心性,天真烂漫,他跟枝枝谁年龄大一些来着……”

    席靳摸了摸自己毛衣上的洞,脸色更难看了。

    从走廊处拐了个弯,穿着黑色衬衫的陆斯言站在那里,正在解衬衫上的宝石袖扣。

    席靳有点烦:“你确定要现在跟我打?”

    大过年的,在未来岳母家打架,听起来更不靠谱了。

    站在暗影中的陆斯言静静盯着他,将被打湿的衣袖挽起,声音也淡淡的:

    “席靳,你是不是觉得大小姐对你很特殊?”

    席靳冷笑,“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