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选择了我。”

    灼热的呼吸伴随着占有欲极强的吻落了下来,身体被禁锢,后脑勺都被紧紧按着。

    无孔不入的雪松香气伴随着消毒水的气息席卷而来,交织成一张细密的大网,缠绕着被他按在怀中的少女,一寸寸将其包裹。

    急促的呼吸,吞咽的动作。

    爱意扭曲,心跳失控。

    男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一次次跟她拉开距离。

    存在感极强的视线扫过她的神情,又一次次吻了上去。

    伴随着低哑的呢喃,赤红的瞳仁比呼吸灼热,

    “可是你选择了我……”

    向来精明理智的裴先生重复着这句话,薄薄的水光从瞳仁滑过,莽撞而炙热,

    “我的小乖,怎么可能不爱我……”

    一次次被侵占的呼吸,晕红了少女白皙如玉的脸颊。

    窗外大雪飘飘,点染着无边夜色。

    最后一次被放开的时候,她又很快被男人拥进怀里。

    修长结实的手臂抱她很紧,似乎恨不得把她揉进骨血里。

    低哑的语调响在发丝上方,透着毫不收敛的偏执:

    “姜栀枝,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夜深而静。

    窗外的雪花纷纷扬扬,拍打在窗玻璃上,在窗沿堆出厚厚的一层。

    被他搂着抱着按入怀中的少女好半天没有动静。

    直到大腿上传来很细微的痒,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纤细的指尖轻轻滑过毯子,带着微弱的痒意游动。

    裴鹤年眼帘半垂,掩下了眼底的暗光。

    趴在他怀里的少女小心翼翼的收回自己的手指,悄悄的把指尖藏在身后,复又抬起来一张漂亮到惊艳的脸庞,眼眸弯弯:

    “我不走呀,裴鹤年。”

    弧度圆润的眼眸闪闪发光,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我会陪着你把病看好,裴鹤年。”

    “你什么都不要怕。”

    很软的声调,半点没有威慑力的表情,白皙的肤肉在灯光下镀上一层冷光,长睫忽闪忽闪,纯洁又漂亮。

    灯影下的男人牵了牵唇角,玉雕般的手指伸了出来,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

    喉管带着干涩的渴,心脏都软的不像话。

    过了好一会儿,裴鹤年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哑得厉害,

    “好啊。”

    被他半抱在怀里的漂亮女孩也学着他的样子,伸出手指抚了抚他的头发。

    裴鹤年的发丝有些硬,摸起来有些微微的扎。

    连脸侧都被轻轻蹭了蹭,像是那日清晨里,从掌心流连而过,带着痒意的小猫尾巴。

    连问他的调子都很轻,现实怕伤害到了他:

    “裴鹤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伤究竟怎么样呢?”

    男人薄薄的眼皮垂下,半遮的视线落到自己的双腿。

    薄薄的毯子下,被遮盖的双腿静静地蛰伏着,没有半点动静。

    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腿,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忽然自嘲地牵动唇角。

    薄薄的眼皮再次掀起时,那双清贵的凤眼已经通红一片,细微的水光在瞳仁滑动,带着无尽的苍凉。

    他什么都没说。

    但是又什么都说了。

    从来都高大强势,无所不能,任何问题都能帮她摆平的裴鹤年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连苦涩都隐忍着,苍白到没有血色的脸庞,长直睫羽垂了下去,在眼下打出密密的阴翳。

    肆虐的风雪漫天飞扬,冷色的灯光落下,在深邃的眉骨处打下照射不到的暗影。

    像是一座玉雕的佛像,被狂风席卷裹挟,毫不留情的从高处狠狠掷下,跌落到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