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罩着白色缎带的男人朝她颔首:

    “多谢,还不知道您的名字。”

    害怕自己被敬业的小鸭子黏上,姜栀枝胡说八道:

    “哦,我姓商。”

    “商小姐,今天的事情多谢您了,不知道方不方便加个联系方式……”

    姜栀枝起身:“不方便,我不会玩手机。”

    男人也沉默着跟她起身,耳朵微微侧着,好像是听着她的动静。

    姜栀枝往外走,对方也跟在他后面往外走。

    想着男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姜栀枝犹豫了一下,脚步骤然停住。

    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又转了过来,毫不收敛地扫视着他暴露在空气中的每一寸皮肤。

    丝带覆眼的男人声音温和,格外体贴:

    “怎么了,商小姐?”

    前面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视线穿过半遮半掩的衣襟,径直开口:

    “你还是别送了。”

    男人稍稍偏了偏头,似乎是不太理解。

    “让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男人唇角勾起笑意,挺拔的身形往前一步。

    衣襟再次荡开,刻意压低的声线都似乎带着某种委屈:

    “是吗?”

    “商小姐这个样子对我,看起来格外避如蛇蝎。”

    线条优美的紧实腰腹若隐若现,姜栀枝格外纠结。

    一个念头告诉她看一眼也没什么,反正对方看不清,她也没研究出来眼前这位魅魔纹的什么纹路;

    一个念头又告诉她凭借丰富的经验,再不跑就晚了。

    迟则生变。

    姜栀枝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了,不能再看了。”

    男人稍稍侧头,温柔的嗓音听起来格外疑惑:

    “商小姐说什么?”

    姜栀枝差点捂住自己的嘴,“没什么。”

    她脚步匆匆,果断转身:“走了!”

    门开了又关上,混合着玫瑰香气与鸢尾花的味道一触即散。

    站在房里的青年勾了勾唇,慢条斯理的伸出一根手指,勾掉了围在眼上的缎带。

    细而软的丝带顺着高挺鼻梁滑下,扫过弧度优美的菱唇,漂亮的眉眼潋滟生波。

    那是一双与陆斯言有几分像的眼睛,只是眼皮的褶皱太窄,眼尾微微上钩,随着眼睫的转动,清冷又勾人。

    他垂眸,打量着自己被包成一团的手。

    嘴里轻嗤一声,干脆利索的用另一只手绕开了缎带。

    鲜血再次涌出,他也面不改色。

    将那只染了血的缎带丢的进垃圾桶里,嗓音幽冷,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角色……”

    菱唇勾起的弧度都带着不屑,嗤道:

    “仗着点小聪明对谁都不设防的蠢货。”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穿着深色西装的陆斯言气势汹汹,简直像条疯狗,三两步拽住了他的衣领:

    “霍连城,你对她做了什么!”

    被握住衣领的男人眼底一片凉薄,没有温度的声音带着规训:

    “陆斯言,这就是你的教养,小叔都不叫了?”

    “小叔?”

    那位向来内敛的青年咬着牙,漆黑的眼眸似乎都在喷火,

    “我警告过你霍连城,不要打她的主意。”

    “你凭什么找人欺负她!”

    “那也叫欺负吗?不过是让家里的小辈儿跟她问个好……”

    男人幽邃的声线回荡在空气中,听不出善恶:

    “她可是那么恶毒的对你,斯言。”

    “你是大哥大嫂唯一的骨肉,我们堂堂霍家的继承人,被她变着法的欺负,殴打、辱骂、羞辱……陆斯言,你不想报复她吗?”

    “没关系,你是个念旧的好孩子,小叔可以替你出手。”

    攥在他衣领住的手指猛然收紧,几乎要将他活生生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