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给我穿耳洞吧。”

    姜栀枝理解不了,但还是捏过酒精棉片给自己消毒,声音小小,

    “陆斯言,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癖好……”

    她没抬头,自然而然错过了青年眼底一缕晦暗的危险。

    那抹情绪来去匆匆,像阵飘渺的白雾。

    还没来得及被女孩的眼神捕捉到,就已经逸散在深黑的瞳仁里,再也不见踪影。

    姜栀枝仔仔细细给手消了毒,又开始打量被装好的那枚耳钉。

    猛的一看像是黑曜石,可是灯光落在上面,质地又更像某种金属,很不打眼的黑色,小小的一点。

    “是霍家的信物。”

    陆斯言解释。

    难不成霍家每一任继承人,都要在耳朵上打个耳钉?

    想到一个七老八十,拄着拐杖穿着唐装的男人耳朵上打着一个耳钉,姜栀枝脑袋宕机了一下。

    耳畔传来一声低笑,陆斯言又凑过来亲了亲她的脸颊,

    “我没见过我爷爷。”

    姜栀枝:“啊?”

    低沉的声线盘旋在她耳侧,青年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带着旖旎的缱绻,

    “所以没办法向大小姐解释,他耳朵上是不是也有一个。”

    脑袋里想坏事被抓包,姜栀枝面不改色:

    “我没想!”

    陆斯言笑着握住她的手掌:“嗯,大小姐没想,是我在胡思乱想。”

    “你想打哪个位置?”

    青年深黑的眼瞳盯着她,视线带着溺人的缠绵。

    像是被一条满身花纹而无毒的漂亮小蛇缠上,沿着肌肤的纹理攀爬,嘴巴里的信子收了回去,格外黏人的用脑袋蹭她。

    有种惊悚的诡丽。

    连声音也格外温柔,格外人畜无害:

    “都可以,大小姐想打在什么地方?”

    姜栀枝不敢胡说八道,怕他来真的。

    坐在高台上的小腿没有再晃,烟粉色的裙摆被风吹拂,她微微倾身,回忆着脑海中零星的片段,捏了捏陆斯言的耳朵。

    陆斯言的耳垂很凉。

    他的皮肤本来就白,灯光一照,像是质地温润的白玉一样。

    姜栀枝捏了捏耳垂,又往上捏了捏耳廓。

    陆斯言也不催她,漆黑的眼睛笼罩着她,眼眸中的光影随着她的动作摇晃。

    “还是耳垂吧……”

    犹豫再三,她终于下定结论,又反过来跟陆斯言商量:

    “小的时候有段时间,h国某个团很火,班里也掀起了一阵打耳钉的热潮,好多人偷偷瞒着家长去打——”

    大小姐温热柔软的手指往上蹭了蹭,轻轻捏在他耳朵的软骨上,

    “好多人打在这里,特别漂亮。”

    “可是我的胆子很小,我也想跟他们一样,但是又害怕疼,所以退而求其次,偷偷让席靳带我去穿了耳洞。”

    情敌的名字很流畅的从那张冒着热气的湿红唇瓣中吐出,连带着这段时间从没被她提及过的往事。

    青年的眼眸幽深了一瞬,盯紧了笼罩在他视线中的人。

    “后来跟朋友们交流,又开始庆幸没有打在这里。”

    她开着玩笑宽慰他,眼睛亮晶晶:

    “要不然,我可能也失去侧躺着睡觉的权利了。”

    青年的视线盯着她,声音很轻:

    “我不怕疼,大小姐。”

    “只要大小姐喜欢,我愿意选择漂亮。”

    “你已经够漂亮了陆斯言……”

    女孩柔软的调子很轻很轻地叹着气,帮他用酒精棉布消了毒,又举起来那把耳钉枪,来来回回测试着角度,生怕给他打偏。

    陆斯言似乎是有些紧张,手臂搭在了她腰上。

    姜栀枝深吸了一口气,感觉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