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其实——”

    “嘎吱”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到了。

    姜栀枝一个激灵,瞬间闭嘴。

    “抱歉,不小心。”

    一道熟悉的声线从隔壁响起,是不久前跟她一起被捉奸的竹马席靳。

    紧接着,对方的笑声伴随着脚步声响起:

    “哥哥们,这个房间的灯出了故障,咱们还是换一间。”

    哥哥们……

    不会是她的好哥哥们吧?!

    姜栀枝眼前一黑。

    从穿进这个世界之后,她简直像是被植入了什么倒霉程序,只要办坏事,一定会被发现。

    这种倒霉法则从来不会失误,一定会被完美践行!

    姜栀枝闭紧了嘴,决定以后谨言慎行。

    手臂被轻轻拍了拍,姜母施施然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隐隐约约中,姜栀枝清晰的分辨出几道熟悉的声音。

    有人在喊“妈”,有人在叫“伯母”……

    被她骗过的一群好哥哥们,发出来让她瞬间捂着耳朵装死的动静。

    -

    瑧园,狂风呼啸。

    姜栀枝做了一夜的梦。

    梦里丧尸围城,陆斯言不知所踪,变异的席靳非要咬她一口。

    她向男朋友求助,裴鹤年笑得阴恻恻的,掐着她的脸,

    “现在想起来我了?”

    “去啊,去找他们,你还不是还有个好丈夫吗?”

    姜栀枝在梦里被追着跑了一夜,醒来后累得额头上汗涔涔的。

    桌面上的手机亮了几次,姜栀枝看见名字就来气。

    梦里的裴鹤年太可恶。

    她决定今天不理他,谁让他非说什么好丈夫。

    一夜的雨夹雪,a市的温度又低了几度。

    地面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不远处的树枝上都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棱。

    她慢吞吞去洗漱,踩着毛绒绒的拖鞋开了门。

    然后就对上了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的陆斯言。

    姜栀枝示意他让路:“大早上在我门口站什么岗?”

    陆斯言没有避开,只是任由少女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衣服:

    “大小姐,我不会报复你。”

    姜栀枝一头雾水,“什么你不会报复我?”

    “我自己好好的,你报复我干什么?”

    面前皮肤冷白的青年眼帘半垂,过黑的眼眸静悄悄的看着她,低哑的声线带着某种柔情:

    “昨晚夫人说的,觉得我做上门女婿也不错,但是怕我狼心狗肺,借机报复你。”

    “是大小姐资助了山区里的我,不嫌弃我的肮脏,亲手为我涂药膏,我这辈子都记得。”

    “我分得清大小姐对我的好,这辈子我都是大小姐的狗,一辈子忠诚于大小姐。”

    门内的少女静静盯了他两秒,忽然伸手,拨开了他的衣领。

    经年的伤疤纵横在冷白皮肤上,像是被摔裂又没有修补的白瓷,带着某种拙劣而年岁久远的钝痛,蜿蜒的痕迹让人心惊。

    少女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陆斯言身体又开始僵硬。

    他明白自己丑陋的身体,而耻于将一切暴露在大小姐的眼神中。

    尽管对方眼神坦荡,毫无情欲,可陆斯言仍然觉得羞耻。

    他听到大小姐的声音响起,意味不明:

    “我这样对你,你也会忠诚于我吗?”

    黑色碎发下,那双稠暗的眼睛盯着她,锐利的视线带着锋芒,又像是穿过这具皮相,直击灵魂之下。

    纠缠而晦暗的视线,伴随着低暗的语调,像是中世纪的巫师念着咒语,呢喃着灌入她的耳道:

    “那并非大小姐的本意,不是吗?”

    窗外传来风声,姜栀枝脑袋里“嗡”了一下,连后颈里那片汗都开始发凉。

    她像是不耐烦一般,将陆斯言往旁边拨了拨: